“玉佳别怕,是你阿玛不好,别理他,额娘过些日子就来接你。”毓秀摸摸玉佳的头轻声哄道。
“玛嬷最喜欢玉佳了,在这里陪玛嬷几天好不好?”良妃抱着玉佳有些吃力,却还是轻声细语地劝慰。
玉佳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总算让众人舒了一口气。看向胤禩的眼神也更加不满,还不如小孩子懂事呢!
胤禩:喂,事情比你们想得复杂多了,别被那家伙给骗了啊。
胤禩和毓秀走后,良妃把哭累了的玉佳哄睡了,留下容嬷嬷照顾,才轻轻地退出寝宫。
躺着床上的玉佳偷偷睁开眼,心中感慨万端,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八阿哥,阿玛的体贴实在太容易让人沉醉了。清楚她是那种不敢跟亲人放肆的性格,就挑唆纵容她来胡闹,甚至不惜扮个“恶人”的角色,让她感受那种温暖与舒适,用如此和风细雨的方式来帮她习惯与亲人的亲密相处,这份用心良苦她怎能不铭记在心!
在宫中跟皇父和额娘辞行后,京城北郊胤禟、胤礻我早就等在那里备好酒席给胤禩饯行。
“八哥,保重。”
胤禩拍拍胤禟和胤礻我,“这两年里八哥远离京师,照料不到你们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切忌小心行事。”
“弟弟省得的。”
一番珍重道别后,胤禩正要上路,一辆先前就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缓缓驶来,太子从车上走了出来。胤禩等人都十分惊讶,上前恭迎太子,正待行礼,却被胤礽制止。
“今日,孤只是以兄长的身份来送送八弟,不必拘礼了。”
“臣弟多谢太子殿下挂念。”胤禩依然是恭敬的态度。
何柱端来酒壶,斟了两杯酒,胤礽执起酒杯,说:“八弟远行,孤敬你一杯,愿尔此行一帆风顺、事事顺心。”
胤禩也端起酒杯,回道:“人生路漫漫,一时得失断定不了成败,臣弟也愿太子殿下,诸事宽心,修身洁行,莫忘了来日方长。”
“八弟的好意,孤心领了。”
二人将杯中酒饮尽,不再多言,胤礽也未多逗留片刻,与胤禟、胤礻我点点头就直接离去了。
“八哥,太子这番举动是……”胤禟不确定地问。
“别想多了,只是单纯地谢过我那日对索额图一事的态度,日后我们还如以往一般照规矩办事就是了。”胤禩为胤禟定心,索额图一事,九弟即使只是个打下手的,也不宜在态度上有偏颇。
胤禟点头会意。
上了马车,胤禩回头看看旭日映照下璀璨生辉的紫禁城,心情有些低落,毓秀问道:“爷在想太子的事?”
“不只是太子,我们这些皇子哪个不是把骄傲都深刻在骨子里了”,所以都不甘低人一等,就是到最后清楚了皇父把他们当做皇位继承人的试炼石也不会把委屈说出口。而众兄弟里最苦的其实是太子,生来就在储君的位置上,对皇父又敬又爱,却最终被舍弃,皇父是做足了慈父的姿态,太子的孝心却有几人在意过。对他们这些兄弟,太子要维护储君的尊贵,亲近不得,而他们也不会真心亲近太子的,太子连个谢意都要像今日用这样别扭的方式来表达。一步步地落到了困兽犹斗的局面,再加上长久以来无人倾诉的孤寂,前世太子最后性格变得乖戾狂躁,其实都是被皇父和他们这些兄弟给逼得。
胤禩、左都御史希尔达、参将马际伯等去属国就任的一行人,走得是陆路,从京城出发中途要经过盛京。清□□□□哈赤在天命十年把都城从辽阳迁到沈阳,并营造了皇宫,清太宗皇太极在天聪八年尊沈阳为盛京,直到顺治元年满清迁都北京后,成为留都。但盛京作为大清的龙兴之地,一直都被满清皇族重视,更有一些地位高的宗室王爷驻扎此地。既然要在盛京修养几日,那么于情于理,胤禩都必须去拜访这些长辈。虽然胤禩不是备受康熙重视的皇子,爵位也只是一个贝勒,但毕竟要接受朝鲜事务,之后商路开通也免不了与盛京这边打交道,两方人员倒是借着同是爱新觉罗一族的亲缘关系结了些交情。
然而,胤禩最在意的却是被流放到盛京城里的戴梓,他可是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火器制造天才。康熙二十五年,荷兰政府派遣来的使者进贡了“蟠肠鸟枪”,戴梓奉命仿造了10枝,康熙回赠给荷兰来使,使其大吃一惊。后来戴梓奉命仿造“佛郎器”(西班牙、葡萄牙所造的炮),也只花了5天就完成了。二十八年,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曾夸耀其母国发明的“冲天炮”(又称“子母炮”),并夸口说“冲天炮”只有比利时人能造,结果花费一年的时间都没有造出来。而后康熙指令戴梓监造,仅用了8天就造好了,此炮发射时“子在母腹,母送子出,从天而降,片片碎裂,锐不可当”,康熙率众臣亲临现场观看试射后,大加赞赏,立刻为此炮赐名为“威远大将军”,后来成了平定三藩之乱和噶尔丹叛乱的重要利器。只可惜,戴梓为人刚正不阿,敢言人过,得罪了不少朝中人士,又因“冲天炮”一事让南怀仁记恨在心。三十年时,南怀仁勾结投靠清廷的张献忠养子陈弘勋,向康熙帝奏本,诬陷戴梓暗通东洋,使戴梓获罪,举家被流放至盛京。
这几年里胤禩不仅把戴梓的过往调查的一清二楚,也派人来盛京打探了戴梓如今的状况。难得的是戴梓心中并无太多怨恨,依然盼着能沐皇恩得赦回京。戴梓一家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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