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听着一头雾水的:“天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说吧。”
“贫道听闻,三殿下此前一直不愿结亲,是因为他想给官家祈福。官家炼丹炼到要紧处,三殿下贵为龙子,与官家是亲父子,想必这一片拳拳孝心感动了上天,上天是要成全他,也是要成全官家啊!”
“原来,是这样吗……”官家恍然。
那邓天师从官家那里出来后,悄悄地擦了擦汗,心道:好险,幸好贫道反应够快。三殿下,你可害苦我也!
邓天师离开后,官家表情犹疑,沉思了一会儿,唤来了禁中侍卫:“初六,你带几个人,去寻找苏廊那个私奔了的女儿。就算私奔了,也该有个落脚处。”
“遵旨。官家,倘若找到她,是否需要带回来?”
“先不用。”
聘书没下,亲都没定呢,拿什么理由抓人?这样的女孩名声已毁,抓回来也没用处。官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昏君,他说道,“朕就是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在搞鬼。”
“微臣领旨!”
……
九月十七,本该是三皇子定亲的大日子,苏家却传来“苏沐病重卧床不起”的消息,炸得满朝人议论纷纷。苏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得“卧床不起”,要说这其中没有蹊跷,鬼都不信。
纸是包不住火的,许多人早已打听到来龙去脉。官家把云微明宣进宫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最后是官家一声叹息,问道:“你都听说了?”
“嗯。”可怜的三郎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官家有些不忍心,安慰他道:“不要难过,以后给你挑更好的,那苏氏女没有妇德,不娶也好。”
“嗯,谢父皇。”
官家又安慰了小儿子几句,后者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官家心想,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开心的,三郎只是率真了些,喜怒都在脸上。
云微明从他爹那里出来之后,打了个哈欠,方才一直木着个脸,肌肉都僵了。
离开皇宫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林芳洲家。
林芳洲正关在房间里绣花呢。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培养一下女孩子的气质,今天穿了一身粉粉的襦裙,头上插珠戴翠的,脚上穿一双同样粉粉的并蒂莲绣鞋,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无聊地把脚踝一扭一扭的,鞋顶上别着的小绣球,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云微明看了韩牛牛一眼,韩牛牛有些不确定,问他:“殿下,你说我瞎吗?”
“瞎。”
韩牛牛会意,立刻出去了,还顺手关好了门。
他搬了把杌子,坐在她旁边,伸过头来看,一边问道:“绣什么呢?”
林芳洲扭了一下身体,背对着他,“不给你看。”
他笑着又凑过来,“我看看……呵呵,骰子?我第一次见人绣骰子呢。”
林芳洲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本来想绣个蟋蟀的,可是太难了,只好先从简单的开始。”
骰子方方正正的,线条平整,再绣几个点点,确实简单得很。
林芳洲一边绣骰子,一边问他:“你今天要定亲了,宫里没事吗?”
“嗯?不定了。”
“不、不定了?什么意思?你说不定就不定吗?”
“要和我定亲的那个人,私奔了。”
林芳洲一惊,不小心扎到了手,立刻痛叫,“哎呦!”
“你小心一点。”
他拉过她的手,见她食指的指肚上渗出一粒血珠子,他二话不说低头,将她的指肚含进嘴里,轻轻吸吮。
温软柔韧的舌头包裹挤压着她的指肚,那触感有些微妙,令她微微失了下神。待她反应过来,立刻将手抽回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他舔了一下嘴唇,无辜道:“什么?”
“苏沐私奔,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他撇开脸不看她,小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同她私奔的又不是我。”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好无辜好委屈,但是林芳洲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和他脱不开干系!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脑袋扳过来面向她,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小元宝,你可是从来不会对我撒谎的。”
他垂下眼睛,“嗯。”脸被她的手捧着,莫名竟让他心里起了一阵燥热。
林芳洲问道:“苏沐真的私奔了?”
“嗯。”
“和谁?”
“和她表哥。”
“你、你怎么知道?”
“她与他表哥郎有情妾有意,早已经私定终身,听说要嫁给一个断袖皇子,她很不情愿,她表哥同样不舍得她嫁给一个断袖。他们两人痛苦彷徨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要比翼双飞亡命天涯,”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苏沐的故事,然后问道,“是不是很动人?”
林芳洲放开他,哭笑不得地说,“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人家动人不动人?那可是你——”说到这里,林芳洲突然眯了眯眼睛,“你等会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
不等他回答,她又逼问道:“你早知道苏沐会私奔对不对?所以你虽然不想成亲却还是爽快地答应定亲……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你最终要和苏沐定亲?啊,是了!”她一拍手,“是邓天师!你是不是贿赂了邓天师,所以他给你测完字,选来选去单单就选了苏沐?”
云微明突然倾身,往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不等她反应,他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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