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冽的手指冰凉,触在馥音的唇上,那种冰冷的感觉却给馥音一种触电的感觉。
馥音抬起头来,暗夜中看不清战北冽的脸。但战北冽身上传来一种清新淡雅的芬芳。那是属于南楚杜若花儿的味道。这是一种天黎没有的花朵。
“什么日子?”仿佛受了战北冽的影响,馥音也几乎从喉咙里发出那种耳语一般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挑动着馥音的神经,好像这个微微带着寒风的夜晚已然成了一个浪漫的夜晚。
十几年的灰色并紧张的生活,除了头一次见到黎湛,这个晚上,是她最难以忘怀的。这个男人,他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同她说着悄悄话。
下一刻战北冽收回手,在暗夜中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在馥音看不到的角落里使劲地擦拭着手指,但唇齿开合,却道:“我们相遇第四十天……”
“啊……”馥音心里猛地一热。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同时她心里也越发雀跃,这么重要的日子,他记得……
战北冽眼中却闪过血红色的嗜血光芒。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天晚上,黎湛给他设下了一个天罗地网,不仅让他没有杀了该杀的人,反而让他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是的,劫难。
若非蝠血术……他现在拿什么同黎湛斗!
“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
“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战北冽才不管馥音那头的小女子情节,忽然道。
“当,当然!”馥音有些慌乱。刚才,她真的是太冒失了,还想要和他说那样的情绪。他能够来,他能够记得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才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如果女孩子太主动,也不好……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馥音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却升起一丝欣喜。能为他做点事情,这才是两人之间有联系的地方。她很开心,也很荣幸。
“现在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到时候会派人跟你联络……”战北冽看了看不远处的桥上,似乎有个人影朝这边摸索过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呢?”馥音还想问,然一转身,却不见了战北冽身影。
*
“你看清楚了?”
秦无衣喝着薏米红豆汤,夜晚的烛光将秦无衣的容颜映得明丽而柔和。她端坐桌边——自从她知道自己怀了黎湛的孩子,就不敢像从前那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了。
这后宫之中,怀孕是件好事,但被人知道,就不是好事了。既然如此,如非必要,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曝在危险中。
秦无衣抬眼看向面前的寅生:“你看清楚了?”
寅生却摇摇头:“没。”
“没看清,但你却知道那是战北冽,对不对?”秦无衣轻笑,朝边上的小琴示意,给寅生也盛一碗薏米红豆汤。
“嗯!”寅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和什么人说话,你看清了吗?”秦无衣又问。
寅生摇摇头,皱着眉头好像在回忆,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女人!”
“是谁?”秦无衣差点喷了。这天黎后宫,除了黎湛和黎豫,就没有什么男人了。“女人”二字,无疑是大海捞针。
寅生又苦恼地摇了摇头。
“下次看见这个女人,你能认出来么?”
寅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无衣笑,示意寅生喝汤。寅生这才喜滋滋地接了,喝了,屁颠屁颠地出了门。毕竟又给无衣姐姐捉住一条线索,心里开心。
不多时黎湛进了来,看着黎湛欢乐的背影:“这小子最近,都不爱跟我一块儿了。”
“当然,我的魅力比你大。”秦无衣放下碗,亲自给黎湛盛了一碗汤。
“怎么,被我传染了?”黎湛接过秦无衣给他盛的汤。
秦无衣轻笑:“怎么样,另外两颗夜明珠打探得怎么样了?”
“不是两颗,是三颗。”黎湛道。
“三颗?怎么说?”
“屠染的那一颗,上回屠染被荆天羽等人胖揍以后,战北冽追上去,趁机取走了他的……”说到这件事,黎湛心情大好。屠染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头大患,倒不是屠染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而是秦无衣。
屠染的目标是秦无衣,总是在秦无衣身边晃来晃去地碍眼。
“这么说,咱们只要对付战北冽就够了?”秦无衣扬扬眉,“这么说,咱们很快就能实施咱们的终极计划了?”
“嗯。”黎湛看了眼秦无衣,心情也大好。
*
“什么,采珠死了?!”
次日一大早,馥音不见自己的贴身宫女,就是昨晚同自己一起去御花园的,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是……”宫里的宫女面色有些苍白,实在是被采珠的死法感到恐惧。
“她怎么死的?”馥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采珠也一直都谨小慎微,到底是谁会下这样的死手杀一个宫女,这何必呢?
“她……她和前阵子死的那些人,一样……”那宫女胃里一阵翻滚,几乎要吐出来。所以她并没有将那场景描述出来,并很快抑制自己去想那件事情。
馥音面色也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里想到的竟然是哪个白衣烈烈的男子。若是从前,她一定觉得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依靠,而那个高高在上的黎湛,早就不属于她。
而现在,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像是她在溺水的时候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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