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上前,接过桶底,放进桶中,拿了根扁担沿着桶底的边缘轻轻敲打,直到两者之间紧紧咬合为止。(古式的木桶,桶口微宽,底收窄,桶壁,是由一块块木板拼制而成,圆圆的桶底也是,桶面与桶底的接触处,可放些木屑,敲紧后,不会漏水。)
甄金花崇拜地看着他熟练地做着这些,这个正太会做的事挺多,她在心里转着念头,院长雷公家的儿子,外在内在条件都不错呀……
桶子修好后,雷仁帮她吊了三四桶水,装满了两个大桶。
甄金花双手握桶,往厨房提去,勉强能提得动,走得跌跌撞撞,近在咫尺的厨房,她歇了两次才走到。
还没走进厨房,黄伯的大嗓门嚷道:“怎么才打好水?”
甄金花一言不发,在肚子里诽谤:“你以为打个水容易么?”
黄伯见背后没有声响,回头,看她摇摇晃晃地提着一桶水,不由地火大了:“不知道用扁担挑?你看看水缸里的水,所剩无几了,以你提水的龟速,天天光打水,就忙不过来,我要去跟院长说去,你这哪里是能打杂的,整个一千金小姐,什么都不会做!”
甄金花一听,非常郁闷,开始想念现代的生活,最起码,水是自来水,不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来提取,她干笑着说道:“别……我会努力好好干活的,以前没干过,总要给我个时间学不是?”饭碗呀,饭碗,至关重要,搁现代,她就是一高中没毕业的学生,也找不到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呀!
黄伯瞪眼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双手,皱眉说道:“你能行吗?”
“行,一定行!黄伯,你年纪大了,我以后一定努力多做点事,让你好好歇歇。”既然她这个现代的半文盲,在古代是个全文盲,一定要吃苦受累,做体力活,还是把上面的马屁拍好了再说!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挑两担水回来,然后帮我烧火,这馒头都要上笼了。” 黄伯脸上的表情明显慈祥了许多,虽然仍是语气严厉地对她说话。
“哦,好!”甄金花吃力地将水桶里的水倒在比她腰还高的大水缸里,手酸得连拎桶的力气都没有了。
“行了,你将桶子送到井边去,让祝英台帮你挑今天的水好了。”
“祝……英……台?”甄金花哆哆嗦嗦地重复这个名字道,感觉身体被一道雷劈中,外焦里嫩中……
“是呀,祝英台?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传说中的祝英台不是也是女红妆,她家有权有势,正牌千金小姐?
黄伯看了眼继续石化中的甄金花,自顾自地说道:“祝英台是山下祝寡妇家的独子,祝寡妇终日绣花,供他上学,院长敬重他娘的气节,免去了他的学费,所以院里人手不够时,他也偶尔帮忙。”
天雷啊~~慢着,甄金花开口问道:“有没有梁山伯?”
“有啊,他是电母郡郡守的儿子,虽是官宦子弟,不过很好相处,没有官架子。”
甄金花泪流满面,果然,选择一次被雷个够是正确的,她颤抖着提着水桶出了门,准备接受更大的雷去。
到了水井边,大家蹲在一边洗脸,衣裳松落,用毛巾蘸水擦拭身体。
李华看到她过来了,杀猪般地大叫了一声:“啊!”
众人如同受辱的小媳妇,急忙将手中的棉布扔进洗面盆里,纷纷整理自己的衣裳。
甄金花撇嘴说道:“我都没叫非礼了,你瞎叫个什么劲!”
李华面色一红,强说道:“你不知羞耻!”
“切,包着衣服有什么看头?你们又没tuō_guāng,就是tuō_guāng了,我也照看,我都不介意了,你们介意个什么劲!”
一阵抽气声,众人齐抽气,李华轻骂道:“不要脸!”
甄金花一阵风似的走到弱小纤细的他面前,用手抓住他的衣领,本想将他拎起来的,鉴于他比她高了半个头,只得彪悍地仰脸冲他吼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说完,晃了晃她白花花的拳头。
李华缩头,闭眼说道:“我没说什么。”
他的示弱,让甄金花土匪气十足,开口说道:“叫女大王饶命!”
众人哄笑。
李华脸胀得通红,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男女的力量悬殊,甄金花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欲破口大骂,众人笑成一团,笑声震天,她张了张口,打算使出狮子吼的功力将这笑声震下去,李华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子……曰:‘好男……不跟……女斗!’本来……不想……跟你……计较,谁知……你……你……欺人太甚!”
“《伦语》里没有这句,到底是哪个子——曰的?”
“良子。”
“你娘子曰的,你拽什么文?真是!把老婆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怕老婆也不是这样怕的!惧内还唯恐别人不知道?”
李华鄙夷地看着她说道:“当代大儒于良子你没听说过?真是乡野村妇!什么娘子,在下尚未娶亲!”
“于良子是虾米东东?”
“怎么说话的,你!于良子是儒家学派的代表人,他所创建的乌龙书院,门人三千七百余人,都是我大晏朝的栋梁之材。他著书立说,手下门人整理了他的经典语录,汇编成《良子语录》。”史可湘激动的上前,于良子是他的偶像,他瞪着她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
甄金花欲哭无泪,欲笑不能,天雷轰顶,外焦里嫩,瀑布汗,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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