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知道四阿哥心情不好,也不跟他争辩,只是放柔了声音说道:“王爷,妾身又没有不让你去,只不过王爷总不能这一身孝服去见皇上吧?”
四阿哥低头一看身上披着的齐衰,赶忙脱下来,其实四阿哥身为皇子,是不必给妻子穿孝的,可是四阿哥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却只得如此。
古人便是穿孝服也是有讲究的,妻子去世,做丈夫的一般要穿粗麻布做成的缝边孝服,叫做“齐衰”;海澜身上穿着的是熟麻布制成的孝服,较“齐衰”的布质细腻些,叫“布衰”、“斩衰”,是用最粗的麻布做成,不缝边,那是身为死者子女或者妻子应该穿的孝服,雍亲王的几个子女都穿着这种“斩衰”。
四阿哥径直去了,海澜看见他的背影走远了,这才叹息了一声,兆佳氏说道:“侧福晋,真是对不住,这种时候还来打搅……我实在是……”
海澜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快别这样说,王爷和老十三兄弟情深,若是你不来说一声,王爷说不定会怪你呢!”
“可是你这里这么忙乱,还要麻烦四哥出面,我这心里……”
海澜忙说道:“没关系的,现在这些来吊唁的人肯定还不知道太子被废的消息,若是知道了,这两天就未必会来了,毕竟王府要做五天的道场呢,也不必一定要今天来。我想一会儿就不会这么忙了。你快别哭了,先回府去等着消息吧!你现在就是府里的主心骨,大家若是看见你哭成这样,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慌张呢!王爷既然去求皇上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好消息了……”她明知道四阿哥的求情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只能这样安慰兆佳氏。
果然如海澜所料,到了下午,前来吊唁的人没有几个,前院有管家高福支应着,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只不过一直到了傍晚,也不见四阿哥的踪影,海澜不由焦急起来,四阿哥他不会也被皇上给圈禁了吧?一有了这个念头,海澜顿时心慌意乱,赶忙派人去打听,好不容易有了四阿哥的消息,却说他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海澜这才把心放下,她在灵棚给乌喇那拉氏烧了纸,这才回丁香苑休息,终于在戌时看见四阿哥被肖桂子搀扶着回来了……
“王爷这是……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打你了?”
“胡说!”四阿哥瞪了海澜一眼,不过看她那紧张的模样,心中还是宽慰不少,他在罗汉床上坐了,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膝盖,海澜这才明白,四阿哥这是跪求皇上来着,只不过看他那紧锁的眉头,事情应该没成……
海澜也不敢提这个话茬,赶忙挽了四阿哥的裤子去看他的膝盖,只见那膝盖又红又肿,海澜忍不住说道:“皇上也真是的,这样冷的天难道就任凭你跪在地上?做了病可怎么办?”
“不准乱说!”四阿哥说着,看见海澜满脸担忧,遂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没关系,明天就好了。”
“王爷,别的也就罢了,我是怕你像邬先生那样得了湿痹症……”海澜说着,命人拿了热水烫好了西洋巾给四阿哥做热敷,最后又上了些云南白药的喷雾剂,也不管对不对症。
四阿哥看了觉得稀奇,他早就知道海澜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他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只是闭着眼睛思考今天的事儿……
海澜也不打扰他,用过了晚膳,她吩咐人找来几张小羊羔皮,自己开始动手做护膝,四阿哥看见海澜在灯下忙活,便说道:“你不赶紧歇着又在忙什么?昨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没关系,再有几针就好了,给王爷做一副‘跪得容易’。”
“跪得容易?什么跪得容易?”
海澜忍着笑说道:“其实就是护膝……若是早点给王爷准备就好了,今天膝盖也不至于这样。”
四阿哥长叹一声,半晌说道:“看皇阿玛那样子,是不可能放了老十三了,真不知道明天怎么向老十三家的交代……”
“胤禛,你已经尽了力了,还能怎么样?等日后咱们多多帮衬着他们府里也就是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夫妻二人歇下不提。却是康熙皇上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想当初他在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连续六天没睡好觉,日日心绪难平,可是这次废太子,他表面上毫不介意,谈笑处之,其实他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
康熙皇上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胤礽,那时候他也是异常聪慧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我行我素、放荡不羁、沉湎酒色,甚至结党营私的呢!
南书房里,所有的大小太监都屏住呼吸,恨不能没有人发现自己,虽然皇上现在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大家都知道皇上现在肯定心情不好,都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李德全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进来,悄悄地侍立在龙书案旁,他看见皇上睁开眼睛,忙说道:“皇上,晚膳都准备好了。”
皇上却问道:“胤禛走了?”
“是皇上,四阿哥走了。”
皇上点点头道:“走吧,朕去永和宫走走……”这么多儿子看见胤礽、胤祥倒了霉,却只有胤禛来求情,其余的大概都在庆幸吧?康熙一想到这个就心冷……
李德全一听皇上要去永和宫,顿时大喜,去了永和宫,自然有德妃娘娘宽解皇上,皇上应该不会这么不开心了,他伴随着皇上,缓缓地向永和宫而来,皇上边走边陷入深思,为什么太子会变成这样?想来一是朕忽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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