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眼神此时是藏不住情绪的,我妈对彭震这两个字早已经深恶痛绝,我骗她说我已经逃离出京城,如果让我妈知道,我不仅没有跑掉,反而被彭震强留在身边,而且还摔断了腿,我无法想象,我妈会有多痛苦。
所以不行!这一切都不能让我妈知道!
彭震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他的语气里带着隐忍,“林枷,我没想伤害你母亲,你别这么看我。”
也许他是没想着要伤害我妈,可是他‘彭震’两个字对我妈来说就已经是伤害了。谁家的妈妈知道自己女儿过上我这样的日子不伤心,我不想让我妈伤心。
我推开彭震的手,就盯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但是不必了。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能跟她通个电话就已经很好,其他的,真的不需要。”
彭震的手指很好看,长又匀称,他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开口说:“林枷,你看看我好不好?”
这真是.......
我抬头,还是看着他的嘴巴,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还在生我的气?”他早都发现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开始他以为我是生他的气,使脾气,可已经过了一天了,我还是不敢看他,这就不仅是使脾气那么简单的了。
让我怎么说?说我害怕他的眼睛,看到了就会想起精神病院的经历,会想到那个女疯子的眼睛?
我摇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
是的,只是害怕,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
彭震不耐,出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看他的瞳孔,琥珀色的很深很深,像是一个洞。
“你怕什么?!”
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我突然失控,抱住脑袋惊声尖叫了起来。我怕他的眼睛,更怕他强硬的动作,这诱发我脑中太多可怕的记忆,我承受不住。
彭震没想到我会这样,他先是扣住我乱动的腿,然后第一时间按了墙上的红钮。
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冲进来一大队的医护人员。
我被打了镇静剂。
“她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彭震又惊又惧,心有余悸到手都在发抖。
医生给我重新包扎了腿上的伤。我刚才胡乱的动,牵扯到了伤口。医生对我的情况同样一愁莫展,最后的结论就是,“建议找精神科的医生来看看。”
彭震难以置信,“你说你精神出了问题?”
医生想想也觉得并没有必要,淡道:“心理医生是必须的,病人有很深的心理障碍,这种情况,越早治疗越好。”
彭震无力的扶额,“好。我知道了。”
昏睡一夜后,我在早上看到了病房里新来的陌生人。
彭震说,他是心理医生。
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彭震觉得我需要,那就来好了。
早上刚开始自然是有些忙乱的,彭震抱着我上厕所,然后洗脸刷牙,最后还盯着我吃了早饭,这样才算是安稳下来。
心理医生一直坐在病房里,眼睛盯着我。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有些难为情,彭震看出来了,劝我说:“他是来帮你的,你忍忍好不好?”
“好。”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可是彭震既然说了,那我就忍着。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那位心理医生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轻声自我介绍,“我姓白,往后你可以叫我白医生。”
我点点头,礼尚往来,“我叫林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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