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内心里,我还是要感谢彭震的,要不是他的强势介入,说不定我如今还沉浸在婚姻失败的泥潭中不能自拔,而如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已经彻底忘却了章旭带给我的伤痛跟羞辱。
我后退着走到门口,拿了衣服,开了门,这期间彭震一个字都没有说,甚至背过身去不愿看我。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
我预想过我跟彭震的分离,所有的画面无一不是天崩地裂,从未想过会是如此平静的场面。不过这样也好,即便我跟彭震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是有一个的结束,这样也好。
开了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竟像是能透过皮肉,吹进人心里,寒冷中带着湿气。
一脚踏出门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一声,“往后,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话,彭震吃饭挑剔。口味淡的一般人根本难以下咽。他失眠,睡觉总是很轻很轻,稍有动静,他就会警醒,然后彻夜难眠。他脾气不好,别人迕逆他半句,都要火冒三丈,开口伤人。他这人还记仇。惹了他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还回去........
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时光里,我刻意的躲避着靠近他,进入他的世界,可临走了,脑海中却布满了关于他的细节。
话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
回应我的,是彭震暴怒的咆哮,“滚!”
震的整个楼层都在响。贯彻我的耳。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发脾气的语气,我心里原本的别愁一下子疏散了很多。
彭震总归还是那个彭震的!
这样挺好,真的很好,我们桥归侨路归路。
关了门,独自下了电梯。
这一次我没有去地下车库,而是到了一楼大厅。心里隐隐想去地下车库跟虎子他们道别,这几个月,其实虎子他们比彭震陪在我的身边还长,感情总归是有的。
不过我忍住了。
有些事情心里惦念就可以,做出来就显得刻意。
走出霞公府,站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看着路上车来车往,一时有些迷茫。这几个月都是车进车出的,这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走出来。什么都没有拿。
虽然心里清楚,那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彭震的,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
好在现在是过年时期,雾霾并不严重,所以我独自走在街上,除了冷,倒没什么不适。
没地方可去,不想去医院,我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想去面对母亲。最后还是决定回母亲之前住的房子去,虽然破旧,可总归是个家。
一路转了好几次公交地铁,现在是我一个人了,自然要回到从前的生活。
坐车坐的我头昏,看着公交车玻璃上雾蒙蒙的蒸汽,心中哀叹,这可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总算到家,人已经累的要虚脱过去。
也怪我,好长时间没有乘过公交,竟然会坐错站,想想自己都有些汗颜。
真是智商直线降低啊。
家里还是老样子,妈妈住过的地方,无论她现在在不在。总还有她的气味,她的痕迹。只是稍稍落了些灰尘。
我此时不想动,所以也就讲究着了。
本来想着去卧室恨睡一觉的,可路过书案的时候,有停住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之前晚宴上,金戈的爷爷夸过我的字,这一刻我竟然想要动笔写写。说干就干,准备好墨汁,毛笔,铺好毛毡,用镇纸将徽州的宣纸压好,执笔。
我终于明白而守候的?是执着。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如淡淡的痴痴的笑.......
仓央嘉措的诗,我并没有特意的去想,而是随着心情,一笔笔的写。
此时已经下午,冬日的眼光透过老旧的窗户照进来,略显斑驳的墙壁上,投出一道道的影。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的不同。
收了笔,我坐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小小声的念着心中的诗,一切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虽然家贫,却生活的安然又快乐。
母亲很努力的在为生活打拼,而我想要早一点的挣钱,奋力的学习、考试。
谁说简单不是一种快乐。
所有的私心杂念从脑海中被过滤,怀疑、失望、焦虑........之后,我总是想让自己开怀起来,日子还在继续。
没那么容易就被击垮,许横说过,像我们这样从小胡同里挣扎出来的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强。
就算未来彻底没有希望,那就自己给自己制造希望。
我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考上好的大学,有一份好的工作。能自己挣钱养家。最奢侈,也不过是最好还能找到父亲,年少时总还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的。
现如今我曾经的梦想都实现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至于彭震........
想到他的名字,我竟然生出很多感慨,就当是生命给我的一次意外吧,爱过恨过,都过去。
这么一想,我似乎恢复了很多的元气。
接下来就开始擦擦洗洗的收拾房子,其实早该收拾的,原本年前就该大扫除,只是母亲在医院,家里不住人,我也就彻底的怠慢了。
擦洗房间的同时,计划着年后可以看看房子去了,章旭之前的那个房子。我已经卖点,钱拿在手里,总要做些什么。
这个房子毕竟不是长久之际。
对未来又有了规划,日子就过的更有劲儿起来。
年后初八学校就开课,没办法,谁让是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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