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双颊泛红,不知所措。
那病人呲着一口大黄牙:“你到底能不能治病?”
善宝道:“能。”
病人腆着一张蜡黄脸再问:“怎么治?”
善宝反问:“你是想治标,还是想治本?”
病人毫不犹豫:“当然想治本。”
善宝揉了揉鼻子,羞涩道:“治标就吃药,治本嘛,那就是……把你的小妾休了。”
病人目瞪口呆:“啊?”随即大怒:“一派胡言!”
善宝道:“色即是空嘛,你身边空无女色,病也就去根了。”
色即是空,是她从母亲的佛经上看到的。
第四十六章 傻病都能治
善宝一番话让药房内的伙计药房外的看客哄堂大笑。
善喜只听了个尾巴,不确定发生什么,但瞧那病人的情形便猜出个大概,这种病症女儿虽然能治,却也不好启齿,这正是自己当初不想女儿学医的原因。
“那混蛋敢欺负宝儿,待我打他个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朱老六作势就想闯进去,却被善喜抓住手腕:“不与他计较罢。”
善喜想的是自己去替女儿解围,开个十全大补汤的方子,看那病人症状不轻,先用人参固住他的元气,然后再用其他补肾的熟地补气的黄芪等等等等,假以时日,那病人便会生龙活虎。
只是没等善喜进入药房,忽听有人高喊:“缉捕杀人凶犯,都给我乖乖站好了,敢乱动敢逃跑,与凶犯同罪。”
善喜脑袋嗡的一声,自己为戴罪之声,很容易风声鹤唳,他滞住脚步,更担忧的望去里面的善宝。
捕役呼啦啦冲入药房,为首的正是捕头胡不成,路过朱老六身边时瞄了眼,公务在身,不方便闲聊。
善宝同父亲的感觉一样,心里打鼓,表面还是非常镇定,倒是李青昭,一脸哭相的看着她。
善宝指了指捕役手中的凶犯画像给李青昭看,示意那凶犯是个男人,与她们无关,只是那画像呼啦全部抖开,上面“善喜”两个大字如闷棍打在善宝脑袋上,只是,那画上之人实在不像父亲。
善宝突然想起江湖里的故事,说有个杀手貌比潘安,于是相当自负,某天官府贴出缉捕他的告示,上面当然有画像,画像画像,画的实在不像,那乔装改扮的杀手混在人群里看后突然大怒,撕下假胡子蹭去满脸油彩,指着自己的脸和画像对比,大吼:“哪里像我哪里像我哪里像我……”
后来的故事是,他被同样乔装改扮的捕役当场捉住,捕役得意的道破真相:“师爷妙计,晓得你狂妄自大,才故意将你画丑,演了出请君入瓮。”
善宝庆幸的是,父亲并不自负,主要在容貌上他老人家也没什么可自负的,当年娶到花容月貌的母亲,完全是凭着他的才气。
此时捕役正拿着画像把药房内的人逐个比对,到了善宝面前还把画像高悬上去,对着善宝的脸比对来比对去,善宝静静站着,旁边的李青昭憨憨道:“大哥,你娘是男的是女的?”
捕役勃然大怒:“我娘当然是女的。”
李青昭呵呵笑了:“我以为你分不清男女,我表妹分明是个姑娘。”
那捕役恼羞成怒,过来抓李青昭,抓一把没抓住,胳膊太粗。
胡不成喝了声:“上边限半月破案,不要闲扯。”
那捕役狠狠的瞪了眼李青昭,转头又去比对别人,到善喜面前时,看他与画上人不十分像,也还是三分像,刚想问话,朱老六挡在善喜面前道:“这是我大哥,胡捕头认识的。”
那捕役去看胡不成。
胡不成踱了过来,上下好顿打量善喜,口中咝了声。
朱老六急忙介绍:“我大哥,才从京城来,做玉器买卖的,此次带来不少好货,改天请胡捕头去品鉴。”
胡不成习惯了这种暗语,遂笑道:“原来是朱大哥。”
他之所以信了朱老六的话,还与善喜的穿戴打扮有关。
善喜带领家人闯关外的时候还是秋日,穿着单薄,在胡海蛟的山寨一关数月,猛子按祖公略交代的去赎他,怎奈官府最近两月频繁攻打天云寨,猛子不敢靠近,只等这几天官兵撤退他才上了天云寨,送给胡海蛟五千两银子,递上祖公略的名帖,胡海蛟扣押善喜是为了善宝,刚好祖百寿许他一万两要他去佯装抢善宝,他就送个人情给祖公略,放了善喜,临行还给善喜好顿捯饬,穿的都是他的衣裳,大红的团福锦缎棉袄,金狐皮帽子,打眼看善喜,又土又有钱。
胡不成的品味大抵如此,所以觉得善喜是个有钱的主儿。
逃过一劫,朱老六拉着善喜赶紧离开,去旁边的某个汤水摊子坐了,悄悄道:“看来我家你是不能去了,你也看见,刚刚那捕头分明是觉得你很像画像之人,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得把你藏个安全之地,上面限雷公镇半月破案,等过了这个风头,你也就安全了。”
善喜觉得有理,不时东张西望,是担心女儿。
朱老六晓得他的心思,道:“宝儿鬼精,你放心好了,稍后我再告诉大嫂和宝儿你回来了,我们现在就走,去总把头家里。”
善喜迟疑着:“怎好去叨扰人家。”
朱老六道:“我们总把头为人仗义,与我交情颇好,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无偿给他们一家诊病就是。”
耳听街的那边吵吵嚷嚷,接着是鸡飞狗跳,善喜知道是捕役在各家各户的搜捕,落难之时,唯有道:“好吧,全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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