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沈芝芝时,沈子恒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厌恶之色。
沈无暇急匆匆的回汀兰苑,谁知半路却被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了过去。
正院,大夫人刚从庙里祈福回来就得知老爷叫了二丫头去书房说话,据她的心腹查探得知,这两天老爷搜集了一些青年才俊的资料,不用想,这一切肯定是为了二丫头。
大夫人眼神一沉,脸上似泼了墨,黑得能滴出水来,原本以为老爷早将那个贱人抛之脑后,没想到她错了,错的离谱。
老爷一直没忘记忘记那个贱人。
这两天老爷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为那个贱人的女儿挑夫婿人选,大夫人差点没气得吐血。
沈无暇很快来到正院,一进入屋子,大夫人立即屏退了众人,厉声喝道:“无暇,你可知错?”
沈无暇一愣,母亲这是怎么了?
“娘,我做错了什么?”
大夫人闭了闭眼,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可知道今天我们去庙里祈福的时候,你父亲见了二丫头,据我所知,你父亲这两天竟然瞒着我收集了一些青年才俊的资料。”
“除了为二丫头选夫婿外,我想不出他暗中瞒着我搜集这些青年才俊资料的理由。”
“不可能!”沈无暇一惊,“以沈芝芝现在的名声,除了和赵元昊冥婚外,就只有去家庙这条选择。”
大夫人嘲讽一笑:“家庙?你父亲不会舍得将他心爱女人生的女儿送去家庙的。”
“至于冥婚,更加没可能,本来我看你父亲这十五年来对二丫头不闻不问,就认为他不喜二丫头,如今看来我错了,没想到你父亲隐藏的如此之深。”
大夫人脸色阴沉说道。
沈无暇俏脸一白,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最后沈芝芝竟然还能翻身,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明明上辈子母亲让她代嫁入萧家,父亲都没出面。
“那……那怎么办?”
“无暇,你可知你到底错在哪里?”大夫人话音一转,又回到了开头,看向沈无暇的眼神带了一丝失望。
沈无暇脑子里乱哄哄的,又听到母亲的质问,呆了一呆,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只好咬唇摇头:“女儿不知。”
“你千不该万不该亲自出手对付二丫头。”
沈无暇一惊,垂下眼眸,故作不解的反问:“娘,您说什么,我哪里有对付沈芝芝?”
大夫人定定的凝视女儿,女儿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没有逃过她的双眼,心里叹了口气,“三年前,一向不喜二丫头的你突然改变态度亲近二丫头,经常在二丫头面前提起赵元昊,甚至缠着我将二丫头养在名下,带着二丫头一起去庙里上香……”
“我不知你为何要这样做,以为有不安分的奴才带坏了你,便将你身边的奴才全都撤换了。”
“后来见你不是真心想要和二丫头交好,便将二丫头当成你的磨刀石,你的表现令我很满意。”
“可是前些日子,你设计孙世子的事暴露在我眼前,还不顾你祖母的禁口令散布传言……”
“说实话,我都看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你这么乱来,我会给二丫头选一门表面上看似不错的亲事,你父亲也不会突然插手,要知道,你父亲插手了,二丫头的未来就不好说了。”
“你父亲绝对会给她找一个好夫婿。”
大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坏事的女儿,老爷一插手,老夫人也无可奈何,当年那件事她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沈无暇惊愕的瞪大眼睛,背脊隐隐发凉,眼底浮现出一丝悔恨,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沈芝芝喜欢上早死的赵元昊,甚至让她养在母亲名下,就为了能顺利让他们订下亲事。
没想到谋划了三年,沈芝芝痴恋上了赵元昊,两人却没什么交集。
前些日子更传来赵元昊的死讯,她是知道冥婚的,但不认为沈芝芝能被赵老夫人看上,便又生出一计。
孙明伟这个纨绔贪花好色,又有孙贵妃这个大靠山,最关键的是他一年后会死于花柳病,只要沈芝芝被他看上,染上花柳病是迟早的事。
千算万算,漏算了沈芝芝对赵元昊的痴情。
沈无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闹大,让沈芝芝只能二选一,无论选择哪个,沈芝芝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中,受尽折磨。
谁知出现了父亲这个最大的变数,她所有的努力将付诸流水,她恨沈芝芝,恨不得吃她的血,啖她的肉。
“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无暇手指渐渐发冷,心中终于有点恐慌。
“先静观其变,看你父亲选的人是谁,我们才好对症下药。”大夫人叹道。
事情闹成这样,她变得很被动。
就在大夫人静观其变的时候,威远将军府的赵老夫人给了她一个惊喜。
沈无暇得知后暗暗松了口气,老天果然眷顾她,重生一回,她的运气向来很好。
只要赵老夫人看上了沈芝芝,当今皇上就会下旨赐婚,这样一来,父亲就算想插手,也无可奈何。
……………………
西北军营
距离军营二十里开外的一处山洞外头,一道银盔乌靴,英挺颀长的身形轻跃上马,拉扯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他回望后方二十来个黑衣男子,面沉似水,修眉如剑,眼神凛冽森寒,说出的话带着丝丝寒气。
“走,回军营!”
欠他命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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