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惦记着家中的小姑娘,步子迈得更大更急。
进了内室,满屋子的药草香。他的小夫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沉沉,乌发整整齐齐曳在脑后,更衬的脸庞如玉,恬静温婉。喜鹊画眉正轻轻柔柔的给她捶着腿。
见到将军进来,她们蹲身行礼,悄然告退。
“你们今儿护主有功,阿毓多亏了你们。一会儿我让人送二十两银子过去,大太阳底下晒了一天,你们请个好大夫仔细瞧瞧,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沈睿之回头轻声嘱咐,喜鹊画眉相视一笑,掩门而去。
他轻轻坐于床榻上,凝望着林锦毓。许是晒了太阳的缘故,她脸蛋呈现出病态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睿之叹了一口气,将她一弯雪白的臂膀拢入锦被中,替她掖好被角。
感受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责与心疼。这一切都是他不好,明明知道孟氏不喜她却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这么久。要是今天他没有回来,没有正正好碰到喜鹊……她是不是就要一直跪在那里?他阖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锦毓昏昏沉沉地躺着,虽然意识不太清楚,但周遭的声响却清清楚楚的灌入她的耳中。她知道睿之走了进来坐在她边上,知道他替她掖被角抚摸她的脸庞。但她真的好累,累到睁不开眼睛,只有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苦苦的、咸咸的,流过睿之的心上。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看一看沈睿之的脸。
睁眼,对上戎装还未脱的睿之,他眼中满满都是柔情,流光四溢,刹那间酥了锦毓的心。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被大力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他铠甲上的护心镜紧贴着她火烫的小脸,冰冰凉的很是舒服,她闭上眼又蹭了好几下,像只撒娇的猫咪,惹人怜爱。
“阿毓,你醒了真好……我真怕你就这样睡过去了……
乖,这次都是为夫不好。你记着,在这个家里,除了我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了你去,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他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呢喃自语。说到最后,他眼中似乎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锦毓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听了他这话,一直困扰着她的疑问又冒了出来。她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问道:“将军,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京城中的世家小姐何其多,为什么要娶我呢?尤其是我家之前还……”
她没有再说下去,睿之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略微沉吟了会儿,取出描金靠枕让锦毓靠好。面容沉静,正色道:“阿毓,我问你,五年前的乞巧节,你有没有到过玉河桥?”
锦毓一愣,虽不大懂他什么意思,却也低头认真思索着。良久她眼前一亮:“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我确实在玉河桥边放水灯,后来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家去。只是那晚月色太好,我一时欣喜便站在玉河桥上赏月……”
睿之听她这么说,脸上笑意渐起,他轻轻用额头碰了碰锦毓的额头,笑道:
“那便是了,如此这般,我就没有娶错。
阿毓我再问你,那晚你站在桥上,可看见什么人乘船从河上漂过?”
锦毓不禁哑然失笑:“夫君在说笑吗?那桥上络绎不绝的商船货轮,往来少说也有数千人。”
睿之抚额:“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阿毓,你虽不记得我,我却是记得你的。那天正好是我母亲的忌日,心情实在是不好便出了船舱赏月,正正巧就瞧见了你……
我当时就想,这是谁家的小姐胆子这么大,见着男人只管呆愣愣的看着都不知道回避。我见过的女人不算少,但只有你,能够坦坦荡荡的望着我……”
听他这么一提,锦毓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是确实有个男人站在船外,背着手扬着头。清冷的月光下,他的气质格外出挑。
锦毓从小养在深闺,见过的男人屈指可数,何曾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一时之间便看痴了。却不曾想,只那一眼,便注定了今生的因缘。
“原来是你!”她惊呼。
睿之将她拥入怀中,面上漾出浅浅的笑意。
“是我。阿毓,你终于想起来了……从那之后,我便四处打听你是谁家的小姐。阿毓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有多高兴……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家出事,你家退婚。但阿毓,我从未怪过你,你那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恨你什么呢?
我只盼着我日后飞黄腾达,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我那时别无他法,只得入军营求取功名。好在上天怜我,如今不但光复门楣,还将你娶回了家……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锦毓百感交集,他看似语气温柔,好像在叙述一段再平淡不过的往事,只是其中的艰辛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伤才得到今天一等大将军的称号。自己何德何能,不过是那晚淡淡的一眼,便得到如此殊荣。
思及此,她攀上睿之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低喃:“那么,你娶我,并不是为了报复我咯。”
睿之双眼含笑,俊颜上满满的都是宠溺:“傻姑娘,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岁,早就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我娶你,纯粹只是因为我想你,想牢牢地拥有你。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报复你?”
锦毓这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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