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一口否决,“不行。不是钱的问题,这方式不对!再说了,即便是钱的问题,要是万波知道后加钱呢?咱也玩不过他。”
秦素梅急的抓脑壳,“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能怎么办?就这么活生生被她欺负了!”她说着一跺脚,“不行!老娘一生没受过这种气,要我忍了,我不干!她凭什么说我们是唱烂戏的!凭什么!”
这话想点了火药桶,众人异口同声站起来嚷道:“对!凭什么啊!”
满屋怒意再次被点燃,江沅看着每个人脸上的义愤填膺,深知问题根源所在。
这看似只是两个团抢节目一事,但真正叫团里人介怀的,是于晓丽对戏曲的侮辱。或许这也是现代艺术与古典艺术相撞摩擦产生的矛盾,即便国家开始重视传统戏剧,但不少社会民众的观念却没有扭转过来。照理说,不论是现代艺术还是传统艺术,本质上它们同属人类文化的结晶,都是平等的。但现在某些狭隘的现代艺术者,瞧不起古老的传统艺术。而于晓丽就是这样,在她眼里,自己的团“前卫、潮流、时尚”,戏曲团便是“唱腻了的烂大戏”。
这种狭隘愚蠢又可悲。
沉思片刻后江沅转身拿起开水瓶,给在场每人倒了一杯茶。老马不肯接茶,说:“团长,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听你的劝,我告诉你,我忍不了。”
江沅将茶杯塞到他手上,道:“谁让你忍了。我让大伙喝喝茶,是让大家静下心来,听一听我的话,因为我们不仅要回了于晓丽这口气,拿回交流会的机会,更要让她、还有其他瞧不起戏曲的人看看,什么是戏曲的艺术魅力!”
她说着有意看向了秦素梅,这件事最愤然的当属秦素梅,她一贯容不得旁人作践戏曲,如今江沅要回击于晓丽,不仅是扳回颜面,也是暖秦素梅的心。
秦素梅也是最熟悉江沅的人,她瞅瞅江沅的脸,眼里蹦出喜色,“怎么,难道你有主意了?”
江沅不语,轻轻压了压下巴。
☆、r 32表演
墙上挂钟滴滴答答转了一刻钟,当江沅将想法完整说出来后,团员们都是半信半疑的表情。老马首先发问:“团长你这法子行不?咋觉得有点玄呢?”
秦素梅跟着道:“对啊,你找老外入手……这这……你就不怕半路出什么幺蛾子?”
但也有人夸的:“我觉得挺好呀,这叫另辟捷径。要是真成功了,于晓丽再蹦跶也没用!交流会咱去定了!”
江沅伸手轻轻一压,止住了七嘴八舌,“好了,你们就别担心了。接下来就按我的安排好好练习。该让大伙登台的机会,绝对不会少。”
虽然部分人仍然存在质疑,但看着江沅笃定的脸,又无端安心起来。这个看似清瘦的年轻女人,骨子跟有着跟从前老团长一样的气质,冷静又理智,仿佛跟着她,就能找到坚定的方向。
此后的时间,便按照江沅的安排,团里紧锣密鼓开始练习。而身为主演,戏份最为吃重的江沅,一面排戏的同时,还一面要兼顾团内各种大小琐碎,自是更加辛苦,几乎一天十四五个小时都在忙碌。
当然,忙碌的间隙大家也会聊天八卦,累中作乐。最为八卦的当属秦素梅,她的话往往都离不开对手于晓丽。
“你知道吧江沅,前几天于晓丽在市里买了套六位数的钻石首饰,还专门去上海定制了套高档礼服,就为了等交流会那天穿着跟老外贵宾们合影!”
“于晓丽那娘们也是有本事啊,才跟了王波几个月,就唆使王波给她买了辆宝马,每天在大街小巷不知多招摇,还到处跟人说,迎接外宾交流会的事,是我们戏曲团技不如人自动退出的!”
“而且你知道于晓丽团里在准备什么吗?上次有人看了他们排练,哎哟喂我的娘,一群花枝招展的娘们穿着暴露,搔首弄姿说跳什么热舞,还敢取名性感baby,我呸!是卑鄙才对吧,靠着□□上位,还真以为自己是艺术,也不嫌脸大!”
不论她说什么江沅都只笑而不语,秦素梅忍不住问:“我说江沅,对这种人你就不生气啊。”
彼时江沅正在练功房内甩着水袖练走步,闻言表情很平静,“生气啊,所以我在用行动打她的脸。”
见她沉稳的模样,秦素梅拉着她的袖子将她动作打断,“这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宋昱庭啊!你俩不是好上了吗?王波是有钱,可放到宋昱庭面前算哪根葱啊!要是他出面,于晓丽哪凉快哪呆着去!”
江沅默了默,没答话。
自从她制定了“作战计划”后,此后十几天她便一直在勤奋练习。宋昱庭在h市那边工作也很繁忙,两个人多半是靠电话传情。但忙归忙,他挤出时间回小镇看过她两次,只不过比较低调,除了团里几个骨干跟双方父母,没什么人知道。
秦素梅还在那喋喋不休,“江沅,你是不是死脑筋啊!有男人帮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累?女人受欺负了,男人不就该出面吗?”
江沅终于被她叨扰的受不住了,她抬眸看向秦素梅,言简意赅:“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秦素梅被这句老师用来教育小学生的话噎住了,过了会她噗嗤一笑,“你啊,就是这性格。”
的确,江沅从小便是这样,做事冷静独立,自己能解决的事,绝不依赖任何人。
“好吧好吧。”秦素梅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将团长的法子能不能奏效!回击于晓丽,刷新世人对戏曲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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