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样想也是不可厚非的,这一年间,她拒绝了所有关于傅臻的消息,以为不去提起就不会想起,可他却是经常能看见她不自觉地发呆,更是很多时候眼红红的,想也知道,她是记起了什么。
只是他不去问不去说,怕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褚暖咬紧了下唇,看错了吗?不,她并不这么认为。
“那是傅臻,那肯定是傅臻,我不可能会看错……我跟他曾经在一起那么久,又怎么会看错?”
见她这么笃定,褚昊琛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后,他摸了摸她的头。
“既然如此,我去查一下,过几天给你消息。”
听见他的话,她唯有轻微颌首。
褚昊琛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想太多,而后便离开叶宅,着手去调查。
他走后,她一个人站在露台外看着外头的天,冷冷的风迎面吹来,她却犹如没有丝毫感觉般。
在家休息了一天以后,她便回公司上班了。
她就职的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司,每天的工作也算简单,临近下班时间,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褚昊琛就等在大厦门口,待她出来后就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她坐进去。
等车子启动,她忍不住问了出口。
“哥,你说有消息了,那结果呢?结果是怎样的?”
她屏息等待,褚昊琛斜睨她一眼,似是犹豫着该怎么说出口。
直至过去几分钟以后,他才吭声。
“暖暖,你上次没看错,那的确是傅臻,他回来了。”
闻言,她唇瓣轻扬,藏匿不住那笑意。
“我向丁家那边打听了,据说,当时傅臻没死,被救了以后紧急送往国外进行治疗,这一年间,也一直在国外,近期才回来邑洲。”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今天在丁家有宴会,是为了傅臻而举行的,另外,也是为了……要给傅臻选妻。”
最后的一句话,令她嘴角的笑就此僵住。
良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要给傅臻选妻……这是什么意思?”
褚昊琛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褚暖坐在那,总感觉有一种透骨的寒意从脚底冒升,一瞬间便传至了四肢百骇。
……
丁家。
二楼的某间房间内,丁莹莹从衣帽间出来,以往长及腰的头发已经被她剪了,如今便是及锁骨的长度,她不是不爱美,只是很多时候,她更要为孩子着想。
容沫兰坐在床边与孩子玩耍,才不过几个月的小婴儿,至今还没有取名字,平日里,他们便以她的小名“小沁”来唤她。
丁莹莹走过来将孩子抱起,女儿黏妈妈,自出生以后,就没有离开过她,也是由她亲自照料。
她软声地哄着女儿,女儿窝在她的怀里,没有牙床的小嘴笑得很开。
她的眸光很暖,然,容沫兰却是不住地叹声。
一年前,丁莹莹本该与方淮举行婚礼,怎么都没料到,婚礼当天方淮失踪,之后更是悔婚了,让他们丁家成了笑柄。而更甚的是,丁莹莹说什么都要把孩子生下来,为此,丁景勋多次动怒,还把她给赶出了门。直至丁莹莹生了,她才找了借口把她给接了回来。
这一年,方淮那边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更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偏生,丁莹莹却是铁了心。如今,孩子出生都几个月了,孩子的父亲却是连一眼都没有见过。
她不由得在想,往后,丁莹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一个未婚妈妈会遭到怎样的目光,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丁莹莹谁的话都不听,而她,唯有这样继续心疼着女儿。
“莹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将来?”
这样的话题,已经不是容沫兰第一次提起了。
丁莹莹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刚出生的时候,这个孩子长得皱皱的,经过一段时间,模样是长开了,也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
她经常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女儿的脸,然后想起那个男人。
“妈,我们能不谈这事么?”
她的嘴边噙笑,只专注地看着女儿。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有了这个孩子,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但是,你就没想过要嫁人吗?”
嫁人吗?
听见这几个字,她抱着孩子的动作一顿,而后,嘴边的笑变得苦涩。
早在与方淮的那段以后,她就不再奢望能够嫁人了,对她来说,方淮以外的人,她不想嫁,因为,那都是将就。
她的这一生,爱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见她不语,容沫兰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声响。
她望过去,男人推开门走进来,修长的腿首先迈进,随后,便是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
傅臻倚靠在墙边,犹如精心雕刻出的五官透出些许的邪魅。
“舅妈,你就别管她了,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自然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
容沫兰又叹了一声,这女儿,她是管不动了,反正就像侄子说的,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便理应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起身,面带担忧地望着他。
“阿臻,你的身子不会觉得累吧?你别勉强自己,如果实在不舒服,就跟我说,今晚你不露面也是没关系的,反正有丁炀在,他能照料好事情。”
丁炀是容沫兰的大儿子,也是他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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