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他费神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对了他有个师姐,小名应该是叫慢慢来着的,可是,他连连摆手:“不对,你不是我师姐,我师姐……”他打量了一下少女,艰难道,“没你那么好看。”
如果说秦慢是幅褪了色的山水画,那么眼前的少女就是刚润完色画中最是鲜媚的那朵芳菲,嫣然一笑周围纷纷失色。她蹙起墨般的新月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一直都是这么好看好么!宋微纹你傻了不成!”
他傻了眼:“你,你知道我什么名字?”
她嘁声卷着账簿跳下条凳,笑盈盈地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我当然知道呀,我知道你是宋微纹,也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字,还知道……”
那双仿若染了朱砂的红唇微微嘟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还知道,你喜欢我。”
宋微纹脑中一片空白,他狼狈不堪地避开眼睛,可心底又有一丝莫名的窃喜,那份喜悦一冒头就无法遏制地传染开,疯狂充斥在他胸膛的每一个角落。
是的,他喜欢他的师姐,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喜欢。
他知道她背负着的沉重过往,也知道她在开始时许多个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呆呆地坐上一整夜,无声无息,不哭不泣。
以至于在上清山的每个夜晚他都会提着灯去窗外偷偷地看一看她,那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对他很好的师姐,做人要投桃报李,平时无以为报这个时候就陪陪她以表孝心。可是后来当她不再做噩梦时他竟然慌了失落了,这个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了。
时光是最容易使感情发酵的良药,上清山中青梅竹马一起闯祸一起挨罚一起相依为命的十三年令他再不能单纯地将她看做是师姐。
他看着容颜鲜焕的秦慢,鬼使神差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秦慢笑着踮起脚,凑到他唇边:“你说呢~”
喜欢,果然是喜欢……
宋微纹内心叹了口气,这条路果然是条欢喜路哪,他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脑门上:“醒醒吧,师姐就是师姐!”
何况,她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模样了,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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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府之中,一夜之间太医院中的太医尽数被雍阙派人捉回府中,好在传话的霍安留了个心眼,在太医院里留了几人,否则万一夜里皇帝或者后妃有恙,连个人都找不到,不说要掉脑袋那也得伤筋动骨。
即便腹有怨言,但是看一眼阴鹫得宛如修罗恶鬼的雍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不是,依次给秦慢把了脉,又下了针。
数人齐聚一堂,一时间碎碎之语不断。
雍阙握着拳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终于忍无可忍暴喝道:“内人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各位大人能否告知一声?!”
人前他总是温文尔雅的,现在一声暴喝宛如惊堂木,吓得诸位太医皆是缄默不语,最后到底是和他常有走动的刘院判皱眉开口道:“督主,方才我等给夫人探过脉后发现夫人的脉象很是奇特,一会急走如鼓一会又缓顺如流,起伏急剧,看似是急症但实则应为亏损已久之兆。容下官斗胆问句,夫人此前可是受过重伤?”
雍阙一滞,缓一缓胸口郁气道:“如您所言,内人确实多年前偶遇不测,险些丧命。”
“那便是了,”刘院判和其他几位太医一起点了点头,捻了捻须沉吟片刻,“督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雍阙的心突然一沉,看了一眼帐后了无声息的秦慢勉强挪开眼睛:“您请。”
一入隔房,雍阙立时向刘院判深深作了一揖:“不瞒刘老,秦慢乃我爱妻,不论何种情况还望您尽力相救。”
刘院判何曾见过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顿时吓了一跳忙扶起他道:“督主您客气了,当年不是督主拔刀相助,老朽早在前太子案中殒命了。”他说着长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房外,“督主,老朽之所以单独叫您出来是有些话不便当着别人的面说。夫人,其实不是病,而是种了一种毒。”
十八镜?!雍阙脑中立时冒出了这三字,显见的他是彻底慌了,否则也会想到秦慢的症状与之前那几个重了十八镜的全然不同,他涩声道:“是不是……”
刘院判打断他道:“老朽虽然身处宫中,但此前在民间游历时有幸与医圣任仲平结交,我两一同研究药理时曾经在古书中发现了一味可以回天改命的奇药,”思及过去刘院判的神思有些缥缈,“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画堂春?”
刘院判点头:“这便是那味奇药的名字。依照古书所言,此药可以起死回生,无论是灯枯油尽还是毒入肺腑,都能揪她于旦夕之间,更自此青春常驻,容颜不改。”
雍阙茫然:“那为何她还……”突然他沉默片刻,后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效果?”
“如果真是如古书所言,此药应早就广为流传为人所用了。”刘院判说着神思惆怅,“督主猜得不错,此药虽能一时救人性命,驻人容颜,但是因药性刚烈代价就是此人至多再有二十年的寿命。其实我与任仲平研究过,这二十年可能都是多的,以夫人的体质,如果真是用了画堂春怕只有十五年的寿命。”
十五年……
雍阙脑袋嗡的一声响,趔趄了一步,及时扶住了桌子才没能瘫倒下去。
离云家惨案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他算都不敢往下算去,他和她才相识相爱了这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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