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伯子前来,忙叫人把孩子们带进里间去,又沏上一壶香茗。
“主谋谋害三弟一家子的你道是谁?”简夷岷脸色很难看,显然结果不是什么好事,“是代国大长公主殿下——前段时间该称庶人陆朝雨了,可是他们夫妇自.尽后,太皇太后昼夜哀哭,陛下碍于孝道,不但复其大长公主之封,甚至许诺待其子扶灵抵达帝都后,亦复姬氏富阳侯之爵,使之从此承欢于太皇太后膝下,以慰太皇太后丧女之痛!”
简夷岷跟简夷犹没怎么相处过,谈不上多少感情。
不然当初简平愉跟简离旷才死时,他也不会劝说妻子跟简夷犹保持距离,以免得罪三房了。
但关系再疏远总是堂兄弟,是一家人,简平愉这一支统共才三房人,二房直接死绝了——罪魁祸首自.尽后,非但享尽哀荣,其子还得到了加封!
这让简夷岷哪能不恼火?!
当然这也是因为简家大房跟二房究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缘故,像宋宜笑这个三房媳妇,闻讯虽然惊讶,却没什么生气的,毕竟她已经从简虚白早先写来的家信上得知,诬蔑简虚白乃庆王生父的人,正是简夷犹,这会又怎么可能替简夷犹抱屈?
反倒问:“太皇太后跟二伯母没事吧?”
这两位不但是燕国公府最大的靠山,对自己夫妇也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是!
第四百三十九章 重逢与入宫
简夷岷不知道庆王血脉这回事,他因为年纪的缘故,虽然知道二房跟三房结怨已久,但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所以见宋宜笑一点也不为二房感到难过与愤懑,心下难免不喜。
当然他明白大房眼下得靠着三房,在这弟媳妇跟前也不好表露什么情绪,只是回去同简夷峻说起时,不免道:“有道是人死账消,二房再对不住三房,如今一家子都没有了,燕国夫人也实在是无情!”
“她只是阿虚媳妇,又不是简家血脉。”简夷峻劝道,“且进门才几年?哪可能当真把咱们家人当骨肉兄弟看呢?这也是人之常情,咱们现在有求于三房,她又很得阿虚喜爱,大哥何必为二房得罪她?毕竟祖父在的时候,二房得宠那会,也没有说对咱们大房有什么提携的,咱们又不欠二房!”
简夷岷道:“我知道,我在燕国夫人面前可是什么都没讲——我只是想着,咱们早先跟三叔、阿虚也不是很熟悉,如今燕国夫人对二房这样冷漠,也不知道去了帝都之后,他们会不会用心提携咱们?”
“即使不用心,为着面子考虑,总也会给咱们谋个差使吧?”简夷峻苦笑道,“总比咱们一直扃牖乡间的好。说到底也是咱们自己不争气,读书读不出个名堂,若似三叔当年,祖父一心扑在二叔身上,什么时候管过他?可你看三叔金榜题名之后,反倒是把二叔压下去了。二叔要不是尚了晋国大长公主殿下,又哪能在帝都待这许多年?”
“三叔年轻时候可是有城阳王妃护着的!”简夷岷觉得弟弟举的例子不对,他们两个叔父虽然不和,却都有人疼着护着,真正没着没靠的,说到底还是他们大房。
不过两人确实是因为读书不成,才不得不依靠亲戚谋取前途,否则他们若是有本事考个进士,也不至于连个护送弟媳、侄女的差使,都要同宋家旁支计较了。
想到这儿,他怏怏一叹,不作声了。
次日起身后,简夷岷兄弟正与宋珞岩、宋曼两人客套着走进驿站正堂用早饭,宋宜笑打发了铃铛出来同他们商议:“万没想到二房绝户的真凶会是代国大长公主殿下,如今帝都那边诸位长辈的心绪定然是非常糟糕的。所以夫人想着咱们能不能赶一赶路,免得公爷一个人在帝都,几位长辈那儿来回跑,受不住。”
简夷岷等人都没意见,从这日开始,一行人就加快了速度。
虽然考虑到三个孩子尚且年幼,不至于说夜以继日,但也不复出发头一天的悠闲了。
如此到了京畿,倒恰赶着避暑结束,圣驾奉太皇太后与苏太后返都。
明显练过弓马的宋珞岩跟宋曼叔侄还好,其他人,包括一直坐马车的宋宜笑,都分明瘦了一大圈。
以至于特意在城门口接人的简虚白看到,又惊讶又心疼,招呼众人一块到了燕国公府,略略寒暄几句后,便送了客人们去客院安置。
自己匆匆赶到内室,见妻子已经梳洗好了,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不禁撩袍到她身侧坐下,埋怨道:“皇外祖母跟二伯母虽然为代国姨母及咱们家二房的事情难过,但在众人的劝慰下倒还撑得住,你何必这样急着赶回来?亏得辽州离帝都还不算十分的远,真要是千里迢迢,你们娘儿俩个怎么撑得住!”
“二伯母素来待我好,闻说她遭遇这样的事情,不早点回来看看,我心里实在放不下。”宋宜笑有气无力道,“何况清越也想你了。”
简虚白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道:“罢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儿有精神了再去皇外祖母还有二伯母那边吧!不然现在这气色叫她们看见了,反而要为你担心。”
饶是如此,次日宋宜笑到了太皇太后跟前,明显苍老了不少的太皇太后看到她,也是分明一惊:“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你这孩子也真是实诚!”
后面这句话,却是以为宋宜笑之所以瘦,乃是因为守孝期间太清苦的缘故。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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