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傻?她眯开眼,就看见孟建波。
“你有病啊?”她抹把嘴角口水,“好歹咱们是老乡,我还是你小师妹呢。这么好的事白白便宜别人。”
孟建波把背包塞进货架,坐下后挨着她说:“换给你,完了,你去睡卧铺,我跟这干坐,那我才真叫有病。”
“你特地过来找我的?”
“不然你以为?我可是一节节车厢找过来的,我容易吗我?”
顾冉打了个哈欠,“什么事?”
“安抚你啊。”孟建波拍拍自己右侧肩膀,一本正经地说:“看在你是我未来小姨子的份上,你要想哭的话我不介意你借用我的肩膀。”
顾冉往桌上一趴,接着睡大觉。
“西瓜皮,西瓜皮……”孟建波扯扯她头皮,“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你五姐把江嗣春左眼珠子挑出来了。”
顾冉偏过头,目不错睛地瞪着他。
“这事我能瞎说吗?不信前面靠站你下车打电话回去问问。”
“什么时候的事?”顾冉问。
“大概昨天下午二三点的样子吧,全镇都传遍了。”
“昨天下午?我妈怎么没打电话……”是了,昨天她们送亲过来,顾冉想她妈屠八妹肯定是怕影响春芳心情才没告知。
列车进站,顾冉跑下车打电话给建新,建新和毛四杰刚从县里回来,老五昨晚就被送去县拘留所暂押。具体原因建新说她不清楚,只知道老五前阵子有过离婚的想法,她和毛四杰陪着屠八妹跑去县里也没能看到老五。
拥军把老五出事怪罪到屠八妹头上,因为是屠八妹做主把老五嫁给江嗣春的,她送亲回来一进门就夹枪带棒将屠八妹一顿痛责。
“我是个罪人,都是我该死,我去跳河自寻死路你满意了吧?”屠八妹“啪啪”连扇自己好几耳光,哭着跟家冲出来,不防迎面碰上刚从医院回来的何婶。
“你黑了心肝啊,养出这么恶毒的娃,你还我春娃眼睛还我春娃眼睛……”何婶涕泪满面地扑上来,扯着屠八妹用头在她身上撞着,“我娃瞎只眼我也不活了,我们家哪点对不住你,养这么个祸害来害人……我告诉你,这辈子她休想出来,出来我咬也咬死她……”
屠八妹先时一动不动,任她一下又一下捶打自己撞着自己。后听何婶咒老五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她一下火了,一把将何婶推倒在地,指着何婶鼻子,疾言厉色地骂道:“你儿子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要不是把老五欺到那份上老五能下那毒手?你儿子对她干了些什么等我见到老五我再跟你们计较!”
“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王法天理啊……”何婶愣怔片刻,随既拍打着两腿向围观的邻居们哭诉,“大家伙给评评理,她闺女嫁给我娃这才多久?能有什么滔天大恨?我娃白天还在窑上给她做牛做马,她们母女俩的心咋就这么毒哇……”
“你几十岁了要不要脸啊?”拥军怒不可歇地冲出来,朝着何婶“啐”了一口,“是谁跑来我家求着老五嫁过去的?若是老五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你儿子的,今天我屁都不放一个!你跑来我家放赖,真以为我们家没人了?可以任由你欺负是不是啊?”
“你个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麻批,你有什么脸人前说嘴?连劳改犯都不要你。人家宁娶瘸腿的也不娶你,你就跟你这寡妇娘过到老等着死吧你!到死你都是没人要的货!”
拥军气得浑身发抖,当下不管不顾地指着何婶回骂道:“你不是老麻批?你不要死的?死你也死在我前头!要没有我们家你们一家还在乡下刨泥巴呢!喝水都不忘挖井人,你们一家才真正是毒心烂肝的!”
何婶爬起要撕打拥军,屠八妹怕拥军吃亏,横在中间一边招架何婶一边冲拥军喝道:“你跟她一乡下蠢妇说什么道理?还不给我死回屋里去!”
“你让她打,你让我打死我,打死我你也开眼了!”拥军不退反进,冲上前推开屠八妹伸长脖子送给何婶打。
何婶揪着拥军头发一把拖倒在地,屠八妹怒骂着扑过去撕打何婶,围观的邻居见她们打起来这才七手八脚劝起架。
屠八妹跟何婶干了一架还不算完,这之后何婶天天晨昏站在自家门口朝着屠八妹这边破口大骂。待老五的案子宣判下来,老五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江家嫌判轻了不服,上诉请求重判。
江家上诉,二审维持原判,狱医出示了老五遭受家暴性侵的照片。
屠八妹看到照片,在庭上嗷嗷大哭,她哭着欲冲向老五,被警官拦下。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啊……”屠八妹跳起脚痛哭失声,“你说了我能让你跟火坑里继续待着吗?你为什么不说不告诉我……你这是拿刀在捅我的心啊……”
二审宣判后的当天晚上,江家叫来一帮乡下的亲戚扛着锄头冲进屠八妹家,将屠八妹家两间屋子都砸得稀巴烂。完了,一帮人还赖在她家,江富海扬言屠八妹不拿出个二三十万就得死个把人,不然这事不得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斗殴
江富海领着这帮乡下亲戚摆出长驻沙家浜的架式,一如屠八妹当年带着几个女儿赖在总厂厂长家一样。当年屠八妹是为讨个生计,而今江富海是索要赔偿为报私仇,不达目的都不罢兵。
屠八妹两间房子巡视了一遍,拥军那屋的电视机,也就是春芳上大学那年买的贴彩色塑料片的那台,横尸在地,天线和电视已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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