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妹瞥眼建新,“我没惯你,你怎么也坏了?”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屠八妹一觉醒来,心里莫名发慌。她下床喝了杯水,再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胸口一阵一阵的灼热。她又下床,轻手轻脚开门出来透口气。
四下静悄悄的,屠八妹在外站了会,正要回屋,老五房里传出动静。她驻足,侧耳细辩,面上顿时浮现怒气。
“这都几点了?当饭吃啊?”
细辩之下,她忍不住喝了一嗓子。
老五房里安静了。
早上,屠八妹爬起床就把老五和江嗣春叫到自家后院菜园子里。
老五面无血色,皮肤晦暗,但她看着屠八妹眼底却闪着一线光亮。
隔着一户人家的菜园,江富海和何婶出现在地里,江富海蹲在菜垅边抽着烟,何婶拿把瓢在给地里的白菜秧浇水。
屠八妹朝他们瞟上一眼,大声说:“我女儿花朵一样嫁到你家,可你看看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呢,还是听进去了故意不把我放眼里?”
“咳咳……”江富海在自家地里很使劲的咳了两声。
屠八妹没理他,继续大声说:“我虽养了八个女儿,可女婿却不止你一个。”
言下之意,想欺负老五娘家没男丁,打错了算盘。
“我的话你听得进就听,听不进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没关系。但我告诉你江嗣春,我屠淑珍不是无名无姓之人。满镇打听打听去,我屠淑珍这辈子在这镇上怕过谁?我把女儿嫁给你,不是任你骑来任你打的。你想拿我女儿不当人看,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谁、谁打、打她,不拿她当人看了……”江嗣春垂下头,垂下前飞快瞥了老五一眼。
“没有最好。你要做和气的搞,那咱们就和和气气,还是一家人。你要不做和气的搞,觉着我那窑上少了你不能转。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屠八妹说这番话时脸是冲着江家菜地那边的,这些话她不光是说给江嗣春听的,更多的是说给江家二老听。
江嗣春慌了,屠八妹的煤窑正旺呢,他一月能挣不少钱。何婶听屠八妹这话比他更慌,当初何婶背着江富海偷偷投了八千块钱。还有江有春也是投了钱的。屠八妹撕破脸说这番话摆明是在威胁,要好则好,不好自己看着办。
“阿娘,你说她啥意思?我哪招她惹她了?一大早的冲我发什么邪火……”江嗣春不无委屈。
要说昨晚屠八妹叫他过去说的话他没听进去,那么半夜屠八妹在外喊了两声他也该明白了。
只是,他明白是明白了屠八妹的意思,让他少碰老五,不能拿着夫妻那点事当饭吃。可是,媳妇儿娶回家难道就是夜里搂着睡个寡觉的?
江嗣春想不通。婚后他在窑上听工友们闲扯蛋,别人一夜七八次,他一夜就三四次,他还觉着自己干少了呢!再者,他也不明白,他又没短老五吃喝,她瘦不瘦的跟他有啥关系?同样办事,他还费力气呢,怎么他自己没见瘦?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丈母娘干涉这事的!”江富海夜里不是没听着外屋的动静,在他想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女儿不让他儿子睡,子孙后代打天上掉下来?
“我看她这是寡妇当久了,不通人事了!”江富海重重一顿足,冲江嗣春喝道:“你就当她放屁!”又恶狠狠地说:“她拿自己当瓣蒜,还得看老子拿不拿她蘸酱吃!”
“你阿大那是气话,你别揣着当根针。”何婶悄悄嘱咐江嗣春,“你丈母娘要把你从窑上踢了,你就等着回乡下种地去。你要有脑子,就先顺从你丈母娘。依我说,让你媳妇在家歇一段日子,一个女人家在窑上干活能不累不瘦吗?”
江嗣春听了何婶的话,他让老五在家歇一个月,养好身子。老五因着建新在闹离婚,加上江嗣春因屠八妹警告过后也有所克制收敛,她遂将自己要和他离婚这事暂缓下来,别别扭扭的继续维持着这段婚姻。
建新送毛小竹到学校后就去找毛四杰办离婚,她跑到电工班当众骂毛四杰,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你不要再抱有幻想,这婚我离定了!”建新说。
“顾建新!”毛四杰也怒了,咬牙切齿地指着她,“今天谁不离谁就是狗/娘养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认命
说离就离,两人到了法院,里面就法官一人。好书记得一定要分享哟,快去分。zu听闻他俩要离婚,法官抬头告知,先交一百块钱,问他俩是一人五十还是由谁单独来出?
建新看毛四杰,毛四杰抬眼看天花板,两手插在裤兜里,身子还一晃一晃。
建新一甩眸,拍出百元大钞,“这婚我离定了!”
法官收了钱,拿出四页表格直接给到建新手上,让她坐在旁边桌上按要求填写。填好交给毛四杰过目,若双方都没意见再签上名即可。
建新没想到离婚居然这么简单,她坐下先写离婚原因,写到财产分割这块,她斜目问毛四杰,“我就拿回我的嫁妆,女儿归我,你没意见吧?”
毛四杰晃着大腿说:“我没意见。”
一式两份,建新填完毛四杰过目,两人均表示没有异议。
接下来,签名摁手印。
法官直到这时方提醒一句:“签上名你俩就正式离婚了。”
建新正要落笔,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余光瞥到毛四杰在偷瞟她。她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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