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一番,他开口了,“阿大,这大面积养鱼跟养猪又不同,里面学问大着呢,得长期雇个技术员。水温得跟着季节走,定期还得消毒,咱这的水适合养什么品种的鱼都有讲究。雇技术员,钱少没人愿一天几趟跑来指导;钱给多了咱又不合算……”
江富海眯缝着眼不出声。
江有春只得接着硬着头皮往下说:“这鱼要养不好,一年下来就赚个腰酸背疼。我是这么打算的,咱乡里没人懂养鱼,请技术员又不合算,我过去在县里念高中时有个同学,他懂,现成的技术员。我俩已说好合办鱼塘,咱家不管谁愿去,不管赚还是赔,我都按月管工钱,行不?”
江富海阴下脸,“我听明白了,说来说去这鱼塘还是姓你一人的江。老二,不是阿大要图你个啥,你挣下金山银山阿大也不要你半个子儿。可你大哥三弟这都是你亲亲的手足,你为啥就不能让他们卖力气入个伙?你为啥就不能拉你兄弟一把?你大嫂奔回娘家喊人为个啥?还不就为你是她男人的兄弟,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亏吗?”
江有春说:“大哥和我嫂子这不要去养殖场,我照样每月管他们工钱,我亏不了他们。”
“我听明白了,死活你就是要你兄弟给你做工,不许他们和你平起平坐,是这个话不?”
江有春无言以对,他阿大无法理解他,他也无法理解他阿大。他有事,兄弟舍命帮他,难道兄弟有事他不会舍命相帮吗?他同样会。但个人的家产得个人挣,他就认这个理。他大哥和三弟身无分文,他管工钱,他们给他做工,合情合理。
“阿大。”三喜一直憋着没敢说话,这会见他二人说僵忍不住插嘴,“不管赚还是赔,只要每月管工钱我愿给二哥做工。”
老大和他媳妇对一眼,说:“我也愿意。”
两人想法都一样,做一月工拿一月钱,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鱼塘算全家的,万一赔了一年下来就白赚个累。
江富海见他俩这么眼皮子浅,不成器,气得一脚踹翻凳子,正要张嘴骂人,院里响起村长的声音。
“这又是闹哪样,好好的跟个凳子置下气咧。”村长笑眯眯地进了堂屋。
江富海怄着一肚子气,没好气地回道:“咱外姓人受了欺负,在外不敢吭声,回到自个家砸个破凳子,消口气也不成么?”
“富海!你这叫啥话?不管外姓田姓都是我方田乡的人。”村长说罢又转向江有春,“都怪叔心急,水库荒着也是荒着,你去年说过一嘴就没了动静。叔想着这是个好事,前儿喝多了,就顺嘴跟孟大他们几个提了这事。也没想着他们会动心思。不过你放心,你先跟叔张的这嘴,除非你点头,不然除了你谁也包不走这水库。”
第一百三十章 县城之行
有村长这话江有春包下水库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夜里老大两口子在床上开了个碰头会,两人一致认为去镇上养殖场才是明智之举。早起老大媳妇就用胳膊肘把老大顶到江富海跟前,老大结结巴巴告诉江富海说他俩打算吃过早饭就去镇上。
江富海怒其不争,但也无可奈何,只扔给他一句:“天生的穷骨头!”随后便板着脸蹲在堂屋门口默默抽着烟,不再搭理他。
吃过早饭,江有春把老大夫妇送去屠八妹家,本来何婶说她领他俩去的,江有春觉得有必要为昨天的不告而别跟屠八妹做个解释。再者他大哥大嫂去替他打理养殖场也得正式跟屠八妹交接一下。
他们去时屠八妹正在养殖场忙活,养殖场已走上正轨,只要来的不是江三喜其他谁来屠八妹都没意见,但有一条她提出,老大两口子不能住进原来江有春住的那屋。至于理由,屠八妹把老大媳妇喊到江有春住的那屋,“你自己看看,不是婶有屋子空着不让你们住,这就隔一扇窗,窗那边住着我两个半大的女儿,你两口子又正年轻,这夜里搞出点什么动静她们听着不合适。”
老大媳妇红了脸,说:“还是婶想得周到,晚上我们回我娘家住,我娘家就在镇上电厂后面,离你那近。”
屠八妹点头,“那行,先就这么着吧。”接着又问她,“那你和蔡屠户是一个村的对吧?”
“婶儿说的是镇上卖肉的蔡叔?他就住在我娘屋边上。”
“哦,我常在他摊上买肉,他人实在,不短斤少两。他儿子如今也在我包的豆腐房里做事。”
蔡屠户的儿子最终还是去了豆腐房,手脚挺勤快,屠八妹对他还算满意。
“婶爱干净,勤打扫点,隔三差五我会抽空来一趟。”江有春在养殖场交待他大哥每天该做的事项。
老大两口子也都是勤快人,在养殖场做几天就上路了,屠八妹省心不少。豆腐房那边又有姜姐和老李头夫妇尽心尽力替她打点着,也不用她操不什么心。反倒是合作社让她头疼,何婶几回走去都看到老五在偷吃零食,她还理直气壮,说她守店一分钱工资不给她开,一天下来嘴巴闲着没味吃点东西能吃掉几个钱?
如果老五光只吃点零食也还好,问题是她还专招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店里玩,自她来合作社后生意大不如前。每回屠八妹发火揍她一次她老实几天又故态复萌,这生意交给自家人反不如外人靠得住,恨得屠八妹直磨牙。好在因冰箱走俏厂里效益如日中天,十月再次招工,老五也欢天喜地进了大集体。
老五进大集体后屠八妹找江有春一合计,把蔡屠户家的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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