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一脸茫然。
“你要回答不出,那就证明在你心里他俩的份量比不出高低,就跟咱们跳的舞和中学部跳的舞一样。其实我们嘴上死硬,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跳得不比我们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毛四杰其实也不错?”
建新还真让刘利萍给问住了,心也被她问乱了。从前毛四杰成天围着她转,大家常调侃她是未来的厂长儿媳,她听了心里轻飘飘的很受用。可时间一长,她就不再有感觉。但当大家转而调侃起李梅后,她心里是极失落的,这失落感与日俱增,虽然毛四杰隔三差五还是会来她们班组闲晃,只是再没人拿他们说事,大家开口总是问毛四杰和李梅相关的事。
建新是个不爱动脑的人,想不明白她就懒得再想,可没一会念头不知不觉又转到这上面,这导致她情绪越来越焦躁,连顾西都看出来了。
“三姐近来脾气好大,动不动发火骂人。”顾西说。
“她就是个神经病,疯子,别理她。”老五对建新恨得咬牙切齿,她把屠八妹用筷子敲她脑袋的仇又记在了建新头上。
建新的焦躁一直持续到年底,从古镇游玩一趟回来她又变得活蹦乱跳,每天进进出出跟只花蝴蝶般,步态轻盈,眉开眼笑。
这天吃过晚饭她对镜抹着口红,屠八妹从外边进屋,走过她身边,想起什么又顿住,旋即转身上下打量她一眼,“大冬天的外面冷死个人,你一天天在外面跑什么?一个姑娘家成天晚上不归家,又是有婆家的人,传出去不好听。”
又说:“邓光明每礼拜一到礼拜五晚上都在夜校念书,你这一天到晚出去都跟谁在一起?”
建新用手指在唇上抹抹,抿抿唇,不以为然地说:“他念他的书,我玩我的,谁稀罕他。”
“你和邓光明闹意见了?”屠八妹问她。
爱民从春芳房里过来,听见这话一下顿住,侧目朝她俩这边看过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分手
大年初八,早上起了好大一场雾,小镇似化在了雾里,白茫茫地只隐见轮廓。爱民裹着建新给她的大围巾从家出来,经过余月红家后门时,门开了,邓光明推着自行车从里面出来。
“我说我人在家中坐,心里怎么忽然一动,原来你在门外。”邓光明把车身往自己面前一斜,腿一撩,跨上自行车,“上车,我送……”
邓光明话说一半笑容僵住,爱民也犹如被施了定身术般,两人大小眼对小眼。爱民率先反应过来,她拉拉围巾,头一低,斜眸冲他浅浅一笑,尔后快步而去。
在邓光明的印象中他好像还是头回看到爱民笑,同窗两年多时间,她在他心目中,不,应该说在班上大多数人心目中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着。她这突然一笑,邓光明脑中浮起两句诗:忽如一夜春风到,千树万树梨花开。
对,就是这种感觉。
邓光明笑着甩甩头,爱民一向不苟言笑,他先还担心自己搞错对象言语轻佻惹恼爱民。没想到“逢凶化吉”,看来今年运气很旺,他一蹬踏板,抬起另一只脚踩着车绕过房屋档头,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中午下班后,爱民在运输科桥上等建新,她靠在桥墩上,两手插在棉衣兜里,仰头眯眼看着暖融融的太阳,嘴角不知不觉微翘了起来。
一拔又一拔骑着车或步行的人打桥上过。
“你在这干嘛?”建新和刘利萍等一帮人过来了。
“我看到你在后面就在这等你。”爱民说。
“那我坐小贺的车先回去了,你们姐俩慢慢走着回吧。”刘利萍跳上同事的车,侧身冲建新摆摆手,“下午见。”
爱民和建新一路闲聊,快到余月红家门前时,爱民用很随意的语气的问建新,“有天我好像听到妈问你是不是和邓光明吵架了,现在你俩到底怎么样啊?”
“吵架?那也得要他有时间陪我才吵得起来。”建新一脸无所谓的地说:“他就跟你一样,你俩成天心里都只装着电大梦。我看你们就是被电打猛了,一个班出来的两个怪胎。”
“他怎么就跟我一样了……”
爱民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
三月初,爱民报名上了夜校。她头天走进教室邓光明看到她,先是一愣,继而面露喜色,他迅速收拾桌上书本坐去她边上,热情打着招呼,“我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没想到咱们还能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
爱民按捺住过快的心跳,挤出一点笑。
“初八早上我把你看成建新了,不好意思啊,那天你戴着的是建新的围巾吧?”
“嗯。”爱民点头,“她不要,给我了。”
头天晚上老师讲些什么爱民一个字没听进去,读书时也这样,人在教室坐,心却系在邓光明身上。爱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邓光明是如何闯进她的少女心扉的。
邓光明是初一下半学期转到爱民班上的,事实上爱民从小学到初一学习成绩在班上都是中等偏上。升初二后她成绩开始下滑,她记得那是初二上学期刚开学没多久,上午第二堂课的上课铃响后,她从走廊回到教室。正在做上课前的准备工作,她猛察觉到来自斜后方的一道目光,她一扭头,与邓光明的视线撞个正着。
自那之后,邓光明就莫名闯进她心里,直到今天再没离开过。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邓光明向她表白的画面,可突然有一天建新就粉碎了她的梦,粉碎得那么猝不及防。
爱民很想问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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