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妈说这话可不能乱说,自己和屠八妹打了多年邻居,对屠八妹的品行还是信得过的。姜姐说刘大妈傻,太老实,受了屠八妹的蒙蔽。最后她拍着胸脯说,一定给猫耳物色个比顾拥军强百倍千倍的好姑娘。就这样,刘大妈带去的糖让她一句话堂而皇之给收下了。
糖没了就没了,刘大妈发愁的是,上哪找个媒人给猫耳说下这门亲事呢?
“给我玩,给我玩……”
江有春修整好菜地,他从豆角架上抽根竹子给顾冉做了个人偶玩具,用绳子串着搁桌上缝隙处,两手在桌下扯绳子,人偶能走能坐,顾西和顾冉高兴坏了。他表演过后抓着顾冉手教她操作人偶,顾西在边上急得跳脚,喊着嚷着给她玩会。
“是二哥给我做的,我先玩。”顾冉推开顾西,顾西不干了,“也是我二哥,妈妈说了是你的也是我的。”
两人为是谁的二哥又争起来,江有春怕她俩闹,哄着顾冉让顾西玩会。顾冉听话让了,却又“哼”了声,凑近顾西耳边强调:“是我二哥。”又说:“我还有……有几个呀?”她偏头问江有春。
“五个。”江有春蹲在顾西后面抓着她两手摆弄着人偶说。
“我还有五个哥哥。”顾冉立即向顾西炫耀。
顾西眼睛从人偶上挪开,看看顾冉,嘴张了张,冒出一句:“我有六个姐姐。”
“老八有七个姐姐,你只六个,她比你多一个。”建新站在灶旁用抹布包着一根烧红的锯片在粘黏鞋绊子,她插话逗着顾西。
“多嘴,把她惹哭就好。”屠八妹在边上炒菜,闻言瞪了建新一眼。
屠八妹话一落音,顾西就呈现出哭的趋势,让江有春两句话又哄笑了,江有春说:“她还有一个姐姐是你,你有妹妹她没有。”
“你还挺会哄小孩。”春芳夸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妈,你看啊,这粘上多难看?”建新一掌将鞋子从灶上扫落,屠八妹说,“让你放在那等我来弄你非自己弄,你时间烫久了不就焦了。”
江有春捡起她扫落的鞋子看了看,随后给出一个好主意,“用细塑料管扎朵花粘在上面就遮住了。”
屠八妹一听就指责建新,“不动脑筋,遇事就会发脾气,发脾气顶什么用?多跟有春学学,长个脑袋不光是好看的。”
建新本就擅长钩编花类的活,经江有春点拨后,她用细塑管扎了六朵小花,一只鞋绊上并列粘上三朵。这么一加工,鞋的式样倒比之前更为好看,她这才转怒为喜。
“有春啊,还别说,你这读了年高中就是不一样。”
春芳接过屠八妹的话,“所以我才选择升高中没去考技校和师范,你那天还说我呢。”
让春芳捡漏打了脸,屠八妹倒也没有不悦,她说:“我呀,就等着我们家出你这个女状元给我争口气,在人前露个脸。如果到时你没考上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就是。”
晚饭上桌后,顾西和顾冉都争着要和江有春挤在一块坐,屠八妹解释说是小孩子爱热闹,家里饭桌上多个新鲜人她们觉得新奇才缠着他,她让江有春别嫌她俩烦。
“喜欢都来不赢咧。”江有春表示并不烦,有俩小孩在边上他还省了拘束,心下求之不得。
吃过饭屠八妹嘱他别回家,路远,早回豆腐房去休息。他嘴上应着,到底还是回了家,进屋就告诉他阿大阿娘说顾冉跟他亲。
江富海眯缝着眼说:“那娃跟咱家有缘,我看啊,早晚是咱家人。”
江嗣春缠着江有春问:“冉妹妹还记得我不?有问过我不?”
江有春逗他,“那是阿大给你挑的媳妇儿,你说她会不会问起你?”
“我只想当哥哥。”江嗣春红脸跑开了。
“这个没出息的货。”江富海磕磕烟斗,起身对何婶说,“我去村长家走一趟,你在家琢磨下明晚的酒菜,该准备的就准备起来。”
认干女儿在乡下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十年****许多习俗随着破四旧被城镇人遗忘舍弃,但在一些乡下却得以传承。
第二天,江富海不仅请来村长及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还在院中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顾冉又在村中老人指引下按规矩恭恭敬敬给江富海和何婶磕头奉茶,改口管他们叫干大干娘;江富海给了她一个红包,何婶给她戴了把纯银长命锁,随后她在村长介绍下依次见过五个哥哥,这才算礼成。
整个认干女儿的过程还挺顺利,只是中间闹了点小插曲,顾西见顾冉给江家二老磕头她也要跟着磕头,又哭着吵着要长命锁。当着很多人的面屠八妹不好让顾冉摘下来给她戴会,只是哄着顾西说家里有,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开餐前,江富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让老大挂去院门口的土墙垛上点燃。建新悄声对顾拥军说没想到江家这么看重老八,两家一块吃顿饭意思一下就过去的事搞得这么隆重。屠八妹听见接过话说建新不懂,人家并不是看重老八而是看重她们家。江家在本村是外姓人,攀上镇上人对他们而言能提升他们在乡下的身份地位,人家当然要大张旗鼓宣扬一番。
鞭炮声引来一群小孩,通常鞭炮燃到一半或快燃完时大人就不会再守在边上,一些胆大的孩子便会冲上前争先用脚踩熄引线,孟建波和他哥也在这群孩子当中。
孟建波在乡下打滚一天浑身已脏得跟个泥猴一般,他猫着腰在地上搜寻未燃过的鞭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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