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空华韶在位的前十年伤过不少爱他的人的心,后十年却独被一人给套牢了,他为那人遣散后宫,甚至举国之力收集各种奇珍使其欢喜,亦是好景不长,没能与那人同心过几年,甚至他觉着的同心的那几年亦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人便是长孙珏,亦是明柯名义上的父君。
当然,这事除了司空华韶,长孙珏,曲含章三人外,再无世人晓得此等秘辛,即使是明柯,亦是在多年后才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时他已不是皇帝,所有的y-in谋都解开,他亦得到了这一世最想要的爱人的平凡陪伴,除了自己在生父在世时未能与其相认这一点很是遗憾外,对于多年前的往事亦早已释怀,不过心内略微怅然罢了。
静宁二十年,这一年的年末,司空华韶向来康健,保养得宜的身子,在某一日突然就不对劲儿了起来,可他没有声张,只私底下找了曲神医一探脉,望闻问切后。曲神医确定他是中了慢性毒。
那时的司空华韶是什么感觉呢,在想些什么呢。
他不过是在哀莫大于心死时,冷静地把长久以来挡在自己给自己的眼前设置的迷障给拨开了,然后再把一切给想了个透彻,再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到了缠绵病榻时又把明柯给召回,把那烫手的位子交给了明柯——他唯一的亲子。
至于明柯耿耿于怀多年的明玉封号问题,所谓常乐,却不是指的愿其一生平安喜乐,不过是隐含告诫意思,让其知足常乐罢了。
毕竟司空华韶从开始便知道明玉不是自己亲子,亦是真心实意的宠爱了这么多年,若让他下手斩草除根,他却是下不去手的。
司空华韶是这样打算的,左右他走时会把长孙珏给带上,那孩子既然什么都不知晓,永远的放逐江南倒也还成,亦免得明柯无缘无故的就少了个弟弟,以至于去调查,再把他们这辈儿的冤孽又给牵扯进来,他只想着要把这秘密永远的带到黄泉底下去……
于是司空华韶便做了件糊涂事,亦给日后的明柯留下了无尽的祸患——他把给了明玉最为富庶的江南封地,又留下给自己的暗卫留下遗旨,在必要时直接灭了燕家满门。
司空华韶以为把长孙珏一同带走就能解决所有后患,但多年后,风水轮流转,又一位长孙元君入宫,而明柯却是爱上了一姓任的小家公子……
那皇位果然不适合痴情种,痴情种的千般爱恨最后总会成了怨念痴缠,便是情劫,而帝王若应了情劫,势必是朝廷不稳,江山动荡……
于是后世历史上如此记载,自天顺帝薨后,祯明元年,内外动荡,东笪一分为二,是为南北东笪。
……
而明柯,此时正在为东笪日后的安稳奋斗着,他还不晓得小九已在赶往居延的路途上,只想着还是规规矩矩的按照自己原有的计划来,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他此时要做得便是麻痹敌人,嗯,麻痹敌人。
呃,他现在要麻痹敌人的第一步便是要把这营帐里堆积的脏衣服给洗个干净。
“你的手不疼吗?”
任茗站在一旁,抱肩观察了许久,忍了多时,最终还是忍不下去,开口道。
明柯手上的伤口始终浸在那浣衣的污水中,甚至手下不停,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衣裳,那伤口被泡的发胀,隐隐可见内里嫩色的血r_ou_,r_ou_眼可见的骇人,让人看着都觉着疼。
“大丈夫能忍人所不能忍,自然是不疼,你站远一点,莫让这脏水ji-an到你身上,味道可不好闻。”明柯手下不停,却是回头望着任茗笑道:“这里实在是臭,你若忍不了,便拿布帕捂住鼻子,能好受些,只是千万别出了帐子,让那群人看到了,又说闲话。”
任茗卡看着明柯那个笑容,再瞧着明柯手上的伤口,心里突然出现针扎了一般的疼痛,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过去后,心内却是酸酸胀胀的,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明柯却早已是随意地转回了头,继续跟盆中的脏衣服奋斗,于是他又把已到嗓子眼儿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任茗却不打算再这样站在一旁只是看着了,他挽起袖子,走到了明柯的对面,蹲下身来,准备随意扯过件脏衣服学着明柯揉搓。
明柯却是反s,he性地伸手一挡,诧异地抬头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要c-h-a手。”
“为什么?”任茗面色平静,清清冷冷地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洗这衣裳。”
明柯哂笑,垂眸,小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那双手半分杂务都未沾过,做得来吗?”你都未给我浣洗过衣裳,更遑论这是给别人洗,他的心里同时也在小声嘀咕。
任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依旧是白嫩修长,再一瞧明柯的手,此时却是伤痕累累,“这般简单的事,你不也做得很顺手吗?”一代帝王,这段时日里,杂务倒是做得越来越顺手了,也不知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倒是半分不满也没露过。
浣衣的水声忽然停了,任茗瞧见那人的身体僵住,半晌才恢复了自然,继续浣衣,他没等到答复,复又伸手试着去揉搓盆中的脏衣服,这次却直接被明柯按住了手,明柯伸出的用来制止他的手恰巧就是那只为他拨开利刃的伤手,被水泡胀的伤口与皮肤直接接触的诡异触感让任茗僵直了身体,只是不是恶心,他第一反应竟是无来由的鼻酸,眼睛泛红……
明柯不知道任茗此时的神情,他没有抬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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