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住在都市里?”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人太多的地方会吵闹,被很多琐事缠身,”她深有感触,“有时候也羡慕那些能抛下俗世凡尘的出家师父,归隐深山,像古人一样生活,好像也挺好的。”
沈薄深以为然,“如果你有一天想出家了,记得给我留一个微信号。”
“没想到沈先生也这么重情义,放心吧,我不会出家了就忘记你们的。”
“不,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些火锅,或者是烤肉的照片而已。”
余念猛地回头,幽怨地看了沈薄一眼,“没想到沈先生是这种人。”
“哪种?”他余光瞥向她,似在耐心等待答案,颇有些期待。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总结的不错,”他意味深长地笑,“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她服,她认输还不行吗?
到了亚特旅馆。
入门就先闻到一阵淡雅怡人的竹节清香,混淆水的潮湿,将叶片清冽的草木味蒸出,有些雅趣。
这里的布置颇为古韵,四处都是木质屋子。
房屋离地面有一寸远,凌空用木材先建造地基,再往上盖屋。
这种方法专门用来增加屋子的巩固性,是能够防震的,所以在位处地震带的日本广为流传。
难道这里时常会有地震?所以采用这种方法盖房?
余念还没回神,只见得屋外又有人到了。
打头的人西装皮革,是一名中年人,他的两鬓花白,下颚却圆润,显然生活滋润。
他上来,跟沈薄握手,笑眯眯地说:“你好,你是沈先生吧?我是怪异事物展馆的馆主陈饶。”
沈薄这才转身,好整以暇地道:“陈馆主好,我是沈薄。初次见面,今晚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当然没问题,”他转了一圈眼珠,打着生意人商量的口吻,“待会儿还得来两位客人,都是跟竞拍会有关的老主顾,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沈薄不动声色地弯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还有两家看上了,之后看价格好打商量了。
“自然是好的。”他说,“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会来这样远的亚特旅店开竞拍会?”
陈饶说:“展品你之前也是看过的,我们只是帮忙寄存一下放外展览而已。现在主人家想要在这里开,我们只是中介,自然不好插手,随他们的意思办就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倒是怠慢沈先生了,回头我们去黄山区再好好喝两杯?”
他话中颇有些谄媚之意,像是捧着沈薄,又不太敢做出这副模样来,拿乔着精准的度数。
“陈馆主请我喝,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那您先去忙,我带朋友熟悉一下环境。”沈薄也没拆穿他心底的小九九,话语上倒是热络,给足了对方面子。
余念跟着沈薄,亦步亦旋。
没走两步,忽的像见鬼了一样瞪大眼睛,“小倩?”
前头有个拿着对讲机吆五喝六的熟悉身影,再一回头,可不就是徐倩。
徐倩眼睛一亮,小跑着挨上来,“余念姐,好巧!”
这尊活佛怎么在这里?
余念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回:“好巧啊。”
“你们怎么在这里?”
“沈先生参加竞拍会,所以我们就跟来了,倒是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是被局里调过来的,因为馆主怕竞拍会上出乱子,就申请调了两名警卫帮忙。我正好刚过实习期嘛,就被老油条掐着干了这样的闲差。”
“那挺好的。”余念说。
徐倩朝余念挤眉弄眼,亲昵地勾住她肩头,说:“余念姐,你也听说了吧?”
“什么?”
她啧了一声,“就是那个傀儡,你知道吗?”
“知道。”
“据说还真会动,里头怪异着呢。”
“你见过?”
她失望地说:“我倒没见过,可我老看见那屋子里,有人对着傀儡说话,还是背着人说。要是逢场作戏我理解,但是如果是假的,何必没人盯着还去有事没事讲两句呢?所以我推断……这里头肯定有鬼!”
余念震惊:“你还信这个?”
“谁说当警察不能看一些都市传说消遣消遣?反正我觉得不对劲,我有朋友之前是展馆的警卫,一次巡逻,她说她真的见过那个傀儡动了,吓得二话不说,回局里第一件事就是辞职不干了。”
余念心里虽然犯嘀咕,但嘴上还是敷衍道:“不可能的,你朋友肯定是看错了。要么就是眼睛散光,假近视,看东西又不清楚。那时候是三更半夜吧?再手电筒的光一打,一慌神,就会联想出子虚乌有的事情,做不得真。”
徐倩到底资历不够,也还没见过什么世面。
她歪头想了会儿,“说不准也是,谁知道呢。我去工作了,待会儿下班反正还住在这里,我们到时候再聚啊!”
“行。”
她临走前,才看到小白也在身后。
还故作帅气地单眨左眼,给小白抛了个飞吻。
小白抿唇,小声说:“上次的衣服,她还没还我。”
余念乐了,“她还你,你敢穿吗?”
小白似是联想到了“一旦穿上身,满身女儿香”的场景,白嫩的脸刹那红了,“还是不要了。”
余念他们的房间正好是并排的三间房,余念在最中间那一间。
一开门,她就能看到亭台楼榭。这里四处都是假山与不知名的花种,花苞鼓鼓囊囊胀开,雍容华贵。
假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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