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抓着他的袖口摇了摇,于是向来说一不二的言总裁默默地说:“那就再加一瓶青梅酒。”
路宁得寸进尺:“青梅酒哪里都能喝啊,都来日本了,要喝当然是喝日本清酒啊!”
言蹊黑了脸,表情危险地瞪着路宁。路宁一见他的脸色,便下意识地想认怂,结果不等她开口,对面的言蹊居然笑了:“好啊!日本清酒就日本清酒。”
因为店里人不多,所以两人点的东西很快就送了上来。路宁看着桌上的那瓶日本清酒,没敢动。最后还是言蹊拿了一个小杯子倒了一杯,自己先尝了一小口,然后才推给路宁:“不是闹着要喝清酒么?尝尝吧!”
路宁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只觉得芳香宜人,绵柔爽口,于是不知不觉便将那一小杯全喝了下去。
从居酒屋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路宁活了20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撕绵扯絮般的大团雪花,索性站在居酒屋门口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言蹊也不开口催她,只是解了黑色风衣的双排扣,将路宁裹进怀里。然后跟她静静拥着,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
两人身上都带着风雪的寒气,可是路宁却觉得言蹊的怀抱真是温暖异常。她将被寒风吹得冰冷而干涩的脸凑到言蹊的肩膀处蹭了蹭,轻轻地说了句:“言蹊,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言蹊低头将她裹得更紧,用好似在商业谈判的语气正经严肃地说:“除了□□,我不接受夫人的其他道谢方式。”
路宁促狭地看着言蹊,故意问:“□□?在这里?”
明明路宁用的是疑问句,结果言蹊听完,却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夫人坚持,那就在这里吧!”说完,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吻住了路宁。
这是一个带着浓郁清酒香味的吻,同时也是一个冰冷又火热的吻。漫天风雪里,两人唇舌勾缠,虽无声,却异常激烈。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蹊终于放开了她,然后抵着路宁的额头,边调整着呼吸,边低低地说了句:“……唔,先收利息,剩下的我们回宾馆再继续。”
回宾馆继续的结果就是,两人又在札幌多待了一天,第三天才启程前往小樽。
从札幌到小樽的列车一路经过琴拟、手稻、稻穗、发寒、星置、星见、钱函和朝里,最终停在小樽筑港站。
列车进站的时候,路宁手里的电影恰巧停在渡边博子按照藤井树的中学同学录上的地址,给远在天国的藤井树寄信的时刻。
路宁突发奇想地问身边的言蹊:“你说如果我们也学着渡边博子那样给远在天国的亲人写一封信,是不是也会像渡边一样收到跟自己死去的亲人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寄来的回信?”
言蹊摸摸她的头:“当然不会。现实当中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过你还小,会相信这些东西也情有可原。”
路宁:“……”
路宁:“不过既然都来了日本,又是在小樽这么浪漫的小镇,咱们还是找家邮局给a市的朋友们寄点明信片吧?”
于是两人真的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找到了小樽运河旁边的一家小小的邮局,认认真真地开始写明信片。
不知道别人的明信片都是怎么写的,但作为一个从小语文成绩都不太好的没什么文学细胞的人,路宁写的都是一些常见的祝福语,例如,心想事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之类。唯一能算得上文艺的,大概就是写给言蹊的那张,她在末尾加了句——有美人蹊,见之不忘,一日不见蹊,思之如狂。
相较于路宁写个明信片都要调戏言蹊一把,言蹊的明信片则简单得多。
给纪书的那张,他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蜜月旅行不错,不过像你这种单身汪应该没办法体会。
给路宁的那张,居然除了名字和地址之外,一片空白。
路宁捏着那张空白明信片,不满地控诉,“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言蹊:“有啊!”
路宁:“有你怎么不写呢?”
言蹊:“全是些少儿不宜的话,没法写啊!要不我们现在回宾馆,我亲口告诉你?”
路宁:“……”
感觉言先生婚后整个人都黑化了。
因为有足够的时间,所以两人的这次蜜月旅行几乎全程都在走走停停。连小樽这样的小镇,都花了三天时间闲逛。
之后,两人特意挑了个大晴天,跑去爬雪山。
其实言蹊是想去泡露天温泉的,不过被路宁严词拒绝了——毕竟,她可不想泡完温泉之后又在酒店的大床上躺上一两天。
为了能够顺利地登上山顶,路宁特意在黑色长款羽绒服外面套了一件防风防水的冲锋衣,连脚上蹬着的都是防滑性能最好的厚底登山鞋。而且她爬山之前又特意用围巾将自己从脖到脸,真正称得上从头武装到脚。
相较于她的严阵以待,言蹊则要随意得多。虽然身上也换了厚实的登山服,但整个人看起来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还愈发的干净利落。再加上鼻梁上驾着的防风眼镜和竖起的衣领,路宁觉得他不像是个登山爱好者,反倒像个杀手。
明明爬雪山是路宁要求的,可是真正往山上爬的时候,路宁才体会到了雪天登山的不易。
先不说山上都被积雪覆盖,几乎每走一步都会陷进雪地里,非常的消耗体力,光是因为雾气导致山上的能见度太低,就让路宁吃尽苦头。而且随着海拔的增加,她每往上爬一段距离,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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