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罚过狄枭,事情也就过了。
晚上又下了大雨,狄嫆没有回来吃饭,她拿包出门时穿的单薄,顾黎清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没得到回应,这个女儿比较像她,平时寡言少语冷漠又孤傲,今天为狄羽的事大发雷霆,在顾黎清看来非狄羽错,而是他们母女不和。
顾黎清对他们姐弟疏于照顾,心中有愧疚,如今上了年纪,功成名就后时间多了点,她一边厅等到深夜,狄嫆终于回来了。
母女俩一见面,彼此都是硬脾气,谁也不服软。
“妈,你老了。”狄嫆突然冷淡的一句,“以后,你连粉饰太平的精力都会丧失的,这就是老去。”
顾黎清对女儿的讽刺充耳不闻,姜是老的辣,狄嫆性情无论多像她,也并不是她,除去在商场的强干,到家来依旧是个闹脾气的孩子,她淡定的放下书,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上去休息,深夜里,吵着孩子与老人。”
“我是你的下属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从进门到现在,没听见做为母亲的人一句关心,您是天生不会表达感情,还是不屑应付我?”
“闹够了吧!”原以为在外面反省够了,此刻,竟然还在胡闹,顾黎清疲于应付对方小孩子似的情绪,俨然有些怒容了。
狄嫆也生气,尤其是被自己母亲用幼稚的眼神看待时,“自从奶奶过世,家里没了主心骨,人人都不管事,若是老人家在,最起码,会给差点弄残池向向的狄羽一个警告,枉费您还是一位律师,简直蓄意包庇,人品有问题!”
“狄嫆!”
“喊什么?不怕吵醒爷爷了?不粉饰太平了?”
两人没把老太爷吵醒,从楼上奔下来的是路荣希,狄嫆的丈夫,他收到老婆归家的短信,一直在楼上等着没敢下来,丈母娘门神似的等着,他只得观望,现在,不能继续装死,拖着狄嫆的手就往楼上走,再搞下去,大半夜的一场战争就要爆发。
就是被拖着走,狄嫆依旧情绪亢奋,几十年的怨气都要对顾黎清发出来似的,路荣希一边把人往楼上带,一边急声劝,声音不大,却有条有理被顾黎清听的一清二楚。
“你跟妈吵什么,本末倒置,犯错是狄羽,该算的是他的帐,行行好,等狄耀回来再说!”
这类似暗示狄耀已经知晓的话,立即让顾黎清大发雷霆。
“把我话当耳边风?你对狄耀瞎说什么了?”
“实话实话,他老婆差点被人杀了!”
顾黎清一听这莽撞的情绪之语,顿觉得狄嫆一直以来的优秀都丧失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有证据,那是污蔑,凭这个,你就得付出法律代价!”
“妈,收起你大律师的伪善面容!明天狄耀回来,他是你生的,什么脾气你当心知肚明,尽管试试这套假仁假义能不能在他面前过关吧!”
“够了,小祖宗!”路荣希眼见丈母娘一副被气出高血压的怒火中烧面容,一刻不敢耽搁的把狄嫆掳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太管事儿不好,以后不常回来就是了,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是这么容忍狄羽过来的,池向向是个新媳妇,多忍几遍,也会习惯了。
路荣希身为狄家女婿,太清楚家里人的处事心态,他所想即是丈母娘所想,何不投其所好,让这件事过去。恐怕面对狄羽,全家人都是这么息事宁人的。
所以,这次池向向小小一摔,除了狄嫆,其他人并没有起什么波澜,毕竟她人没出事儿,而且两人站在那个地方拉扯,摔下去很正常。
顾黎清运筹帷幄惯了,即使女儿点醒了她,狄耀的脾气远不止表面的一派温和,又是个老婆奴,她也未曾太放心上。
可顾黎清睡到夜里突然被一阵雷鸣惊醒,雨哗哗的下起来,她辗转反侧,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场雨似乎要搅浑家中多年的平静,于是,她做了一件不符合平常作风的事,她打电话给韩楚,让其明天一早带着狄羽回娘家。
韩楚是狄松洲第二任妻子,老夫少妻,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她没有厚此薄彼,对狄羽的照顾十分上心,但半夜听到大嫂的吩咐,她清梦被扰有点不耐烦。
“小羽本来雨天睡眠就不好,给他换地方住,更加的要出事情了,您别多想了,明天狄耀回来,我亲自上门对向向道歉,做兄嫂的包含一下吧。”
“道什么歉?”
顾黎清一声厉喝让那头的人清醒了,道歉就是承认狄羽暗算她了。
“我是说上门探望一声,毕竟她是为小羽捡鞋子才闹掉下去的。”
顾黎清这才安心挂了电话,她觉得事情尚在控制中,狄枭失职被罚了,连池向向自己都说不清事发起因,一件普通的小意外,狄耀凭什么反转?
她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发寒,她这是在对付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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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周末,雨后的空气清新至极,好多散步的人分布在山道上,明明雨停了,却有个男人穿着一件黄色雨衣在站在观景台上眺望远处的景色。
狄家的二少,有精神疾病,一下雨就发作。来往的邻居们对其穿雨衣的行为见怪不怪,有的甚至友好打招呼,想探一下他的病可好些了,奈何狄二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人们不觉他失礼,反而笑脸对他,跟生着病的人哪能计较太多。
雨后的道路染着青色,一辆往上开的黑色宾利在观景台边停下,几位与狄羽打招呼不成的叔辈们正离开观景台,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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