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书房夜宿的柳老爷,刚晨起喝了杯茶,听门口护卫禀报,不知为何心里一紧,将长安招至书房内。
长安恭敬的奉上一长方形的黑木匣子,“属下遵姑娘之命,将此物交予老爷。”
柳老爷心中的不安益甚,隐隐似已猜出些眉目。
将匣子接过,打开来,一封书信静静躺在里面。
“爹爹尊鉴:
孩儿不孝,未禀父母,自专北行,既知爹爹之隐忧,安能继续享安乐?
不能坐以待毙,唯有迎难而上,爹爹不必为女儿担心,知己再知彼,必谋定而后动。
此去娘亲必伤心怪怨,请爹爹代女儿多多安抚,他日回转,再尽孝道,侍父母于榻前。
匣内有印鉴一枚,可在汇通钱庄的帐户里提取现银十万两,亦已命成伯听从爹爹指派,爹爹可以此为资,提前储备粮草兵士,以备不时之需。
不孝女叩首。”
柳老爷看完信,眼睛早已****。
“沁儿,她……”
“禀老爷,姑娘与表少爷已出府多时,估计此时已至洛县境内。”
知柳沁心意已决,定追不回来,柳老爷只得按下心中的担忧难过,嘱咐长安,“你等定要好好保护姑娘,护她周全。”
“老爷放心,属下定好生护卫,万死不辞。”
柳老爷沉默良久,才挥挥手,“去吧。”
平静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因一双微微颤抖的手掩在了桌子之下。
汉水渡口。
滚滚江水东去,浪涛翻涌。茫茫无际的水面,几只孤帆如断翼的鹏鸟,随波倾仄。
一行人水边站立,俱俊朗美貌无双,引得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望了过来,一艘大船驶近,在岸边不远泊好。放下跳板。有船员前来引导上船。
这一行自是柳沁等人,长兴和长安早已追来,在渡口等了几日。才包下船只过江。
此江一过,就是北方的地界了。
大船划水,慢慢荡离岸边,往对岸驶去。
在船头迎风而立。既有种将要随风而去,羽化升仙的出尘之感。又有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fēng_liú人物”的豪迈情怀。
此去,我亦要指点江山,“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此去,我定要扭转乾坤,还世间一片清明。
一件外裳轻轻的搭在了肩头。一回首,江离双眼温柔含笑。拥着她并肩而立。
“妹妹在想什么?”
“我在想爹爹和娘,娘一定在痛骂我。”有些伤感的轻轻的一叹。
搂着肩膀的手紧了紧,江离望着远处苍茫辽阔的水际,微微一笑,“你自小总是挨骂,也没见你担心过,放心吧,等我们回去,哥哥陪你一起挨罚。”
从小就是这样,一有错受罚,总有那么个人陪在身边,一起挨饿,一起跪。
想到这儿,柳沁也笑了,笑得甜蜜,不觉往他身边靠了靠,“阿离哥哥真好。”
“嗯?我如今好了?那什么大哥贤弟的就不好么?”
哇,现在还在吃醋啊,柳沁撇撇嘴,又忍不住偷笑。
因着这么一打岔,倒将那些莫名的伤感、满腹的心事全都抛到了脑后,整个人突然轻松起来。
见怀中的人松了下来,那望向远处的双目也隐隐露出笑意。
江风恣虐,吹得衣衫翩飞,船头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若忽视掉那身相同的装饰,直如一对璧人。
过了汉水,快马加鞭,晓行夜宿,一个多月后,终于到了帝都阳城。
夕阳余晖,晚霞灿灿。
北方的天空更为清朗高阔,气候也要干燥许多。
在城门将要关闭之前,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
见了这么一行风尘仆仆,却难掩高华之色的年青人,守城的兵士既有疑惑,却也不敢过于怠慢,害怕是哪家权贵之后,恐有不妥之处引来无妄之祸。
可一双眼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往那两位女子打扮的身上瞄去,特别是那面拢轻纱的女子,一双美目只是一瞥,就似要将人的魂魄勾去一般。
方诺见那兵士不盘问,也不放行,只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往兰可秋荇身上打量,不觉“哼”了一声,傲然望向兵士,“林校尉可在?”
那兵士被他一哼,醒了过来,又听他开口就问林校尉,心下一凛,林校尉是南城门的守卫将官,是他的顶头上司,心下惴惴,忙回道:“林校尉正在门楼上巡查,不知公子是?”
“你只说三少爷,他自然知道。”
兵士忙唤了另一人去通报,自己在一旁小心陪伴,暗暗后悔,不该没管住自己的一双眼,只怕已是得罪贵人了。
稍时,一位身着校尉甲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老远就哈哈大笑,“阿诺老弟,怎么今日才回来?”
方诺忙上前抱拳笑道:“些时不见林兄,林兄风姿更甚啊。小弟此去,是接家兄一行。”
将柳沁和江离介绍给他,“这是我家公子,这是我兄长江离。”
又回头对两人说道:“这是林绥林校尉。”
林绥虽觉得他介绍柳沁为“我家公子”时有些怪异,也并没放在心上,豪爽的一抱拳,笑道:“幸会。”
柳沁与江离亦含笑回礼。
观那林校尉年约三十,虽面皮黝黑,却五官清朗,笑容真挚,为人应该正直可信,且方诺如此珍重的介绍双方相识,柳沁可不相信他是随意之举,定有其他用心,不过此时不是相问的时候,只得按下好奇,微笑应对。
几人客气了一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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