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呵,四少爷去了何必要再反?”安绥恼恨。
要说裴昭自己却也不想再出现,方才被裴姗拉着离开就是为避开此事,哪知道半道上遇见了她这个魔王似得的妹妹。也不知怎么的,裴姗被她瞧出了马脚。而他更是没想道裴娆面上平静,可这私底下却是一个人来了。要不是裴娆身边的使唤丫鬟急匆匆的追上了他来报信,裴昭也不会知道她竟然似疯了一样过来。
也不怪裴昭没踩到裴娆会来跟安绥过不去,这裴娆的事到底是女儿家断然不能外传的大事,非但是关乎着裴娆的清白,更是关乎着人命。沈氏自然是守住了秘密一个人都没说。而这裴昭也就只以为她和沈栖有揭不开的结。
裴昭为何不想参合进来,要说也是因为他实在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瞧见了那安绥是姑子的模样打扮,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一切必然跟他娘今日一反常态说要在府里头烧香祈福有关。裴娆到底是他亲妹子,怎么可能真让她胡来。
“这是镇国公府!哪里来的姑子,竟要对我妹妹下毒手!”裴昭只当没认出来安绥,嘴上虽然威吓,可却没彻底撕破脸。
安绥岂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只消自己放开了裴娆,那人自然会忙不迭的离开,只怕就算是想要他多待一会都是不可能的。
安绥立即挥手致意,叫身后头的人都往后退了两不,将自己的脚也从裴娆的背上收拢了下来。“不挡着我道的人,自然大可随意——”
裴昭没作声,目光在不远处被人擒拿着的沈栖身上看了一眼,竟是半点愧色都没有,径自弯下身子去将地上那人扶了起来的。
而裴娆被刚才那一摔,仿佛整个人都被摔碎了骨架,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嘴唇上还呆着嫣红的血迹,全都是方才咬安绥那一口所致。裴娆自然自己不想离开此地,她要朝着安绥报仇,满心想着倘若安绥就此离开了,那她便要死了。如此一来,更是疯了一样的往回扑,像是恶狼一般。
“……”安绥忽然打了个激灵,她心中的一个念头生生叫她有种遍体生寒的错觉。为何……为何会这样?她从未将裴娆放在眼中,此时冒出的那奇异也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安绥随即转了身,凝神皱眉看着沈栖,目光透着锐利。她之前没在意,可若是经过了这么多时候还觉悟,可当真是愚蠢了——这个沈栖,只好像从头至尾都只说了短短几句话。
“哗啦啦”的一串脚步声,这地方人迹罕至,是镇国公府难得的一处清净地方,可现在……却从四面八方潮涌似得出现了许多人。
而这群忽然出现的人团团包围,竟是将安绥几人都困在了其中。
安绥看着为首的几人,神情陡然黯淡了不少,透着戚戚之色。最终,她只将目光落向了一人,“你……总是偏向沈栖。”
这原本就是个局,请君入瓮的局。昨日老夫人的察觉有意便将这事同晚上回来的老国公讲了。而裴棠自从知道安绥消失不见,便一直留了心在追寻此人。
沈氏诚然也想要找到安绥,可她没旁的办法,唯一的想到的就是将沈栖做饵,故而昨日起操办这事就大得很,请了不少和尚尼姑,巴不得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才好。裴棠再不容自己有半点差池疏漏,自然察觉了有异常,而老太爷那也正巧通知了人来。
安绥的那话是对着裴棠说的,裴棠视线也落了过去,他将自己的手环在了身边人的腰上,薄唇微抿。
“好好好……”安绥脸色愈发惨白了起来。事到如今,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一早安排好的。她这劫持的哪里是什么沈栖,倘若自己身边的是沈栖,那……如今站在裴棠身边的又是什么人?
原来根本就是个替身罢了——
安绥眼见自己被重重包围,又是被自己所爱之人设计,一颗心更是被凌迟了一般。她立在原地,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意不肯放松,衣裙被被轻风撩拨吹皱,似是要将她吹碎了。
而那边被一道围着的也有裴昭和裴娆,裴娆浑身是血,这番才畅快了起来,疯癫的笑着,瞧着渗人。裴昭却是再难受不过,他这所做种种皆是落入了众人眼中,平日在人前恭敬端正的君子风仪如今全都化成了灰烬,老太爷方才看了他那一眼充满了失望不说,就是那些护卫此时眼中也竟然看自己也全都是震惊和不耻。
大太太沈氏得了消息也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见这架势,软腿发软瘫在了地上。直至婆子要扶她起来,她才回过了神来,忙是哭着喊着去了老太爷跟前,道是自己疏失此有了此事。她只一个劲的念叨自己的错处,半个字不提她那一双儿女,也是怕提了会受牵累。
那裴松也跟了过来,弄清情势,脸都气得青了,咬着牙教人将哭喊着的沈氏拉下去,他自己给要给老太爷告罪的话却被阻了。
安绥盼着裴棠和她说一两句话,可这自始至终他都没开口,更是五内俱伤。“……你为什么总是偏向她?”她这话问得声音极其轻,已经是末弩之箭。同她来的几人纷纷丢了手中武器投降,安绥如今手中不过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能成得了什么事儿。
裴昭和裴娆也叫人带了出去,正当镇国公府的人要将那假的“沈栖”带走的时候,安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握住了她手腕,仍是不死心的认为自己这个才是真的。她看了看眼前,又看了看不远处同裴棠并肩而立的那个,神色快速翻转,重新现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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