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把他的工资卡收好放在皮夹的最里层。她没打算用秦森的钱,也不打算告诉他她的想法。
秦森说:“我九月大概能拿到3500左右,想吃什么就买点。别总是顾着作业连饭也不好好吃,本来就瘦得只剩把骨头了。啊,对了,手机也要保持有电,我要是打你电话不打通会急的。”他支起身靠在床背上,望着沈婧说:“我放心不下你,真的。”
一想到她不在眼前,情绪就莫名开始有点慌。
“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你也要好好——”
秦森拉着沈婧的手直接将她卷入怀里,封上唇拼命的去吻她。
他有点疯了。
沈婧推开他,平静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像一个胡闹的小孩子。”她的嗓音软了几分,很柔和。
她记得他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神色十分沉静,可在这个离别的关卡他倒是沉不住气了,有时候快要睡着了会突然蹦出几句叮嘱的话,一言一行都是对她的不放心。
秦森勾着唇角在笑,沈婧凝视着他,他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他真的...不算年轻了。
沈婧:“回来后还会再去吗?”
她指的是还会要像现在这样分开好一段时间吗。
秦森:“不知道。”
这是最不负责任也是最真实的回答。
他不知道这一趟能拿到多少钱,也不知道回到报社还会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可能吧,可能会再去做。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他只是想过安稳的生活,哪怕贫穷哪怕被人看不起,只要这样安安稳稳的就好。现在有了沈婧,他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受苦,以后有了孩子也不能让孩子受苦,就像陈胜,要负担的东西太多,母亲,妻儿,男人不苦点累点怎么行。他觉得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
秦森:“我想以后去九江,然后在那边买套房子,上次在庐山的那个人是我朋友,他是九江人,也在那里工作。可能对你来说上海更好一些,但是房价太贵,真的负担不起。沈婧,你愿意和我在江西生活吗?”
“在哪都一样,九江挺好的。”
他点点头,“还有我年底想带你回我老家见见我妈,行吗?”
他上次有提过,他是河北人。
沈婧:“好,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到时候该买点什么?总觉得那些保健品不实惠。”
秦森揉着沈婧的脑袋说:“就我妈一个人,我爸七八年前病逝了,以前...我还有个弟弟,不过得了白血病没法治也没钱治,后来隔了两年也走了。你不用买什么,我妈光是看到你就会很高兴。”
沈婧半垂着眸子,淡薄的唇微微张合:“嗯,我知道,你妈催你结婚。”她静默了几秒又说:“这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起你家里人。”
“我弟弟走了十几年了,我爸也走了七八年了,都过去了,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一直没和你说。”
“所以你当初拿到录取通知书也没去?”
秦森微微皱眉,一瞬间想起很多事情。
“嗯,当时为了治我弟的病需要太多钱,十几年前,还是刚发展的年代,更别提山里的人的经济了。为了凑钱就出去打工了。当时也不知道,总以为白血病能治,也一直不太敢相信身边的人会得这种病。他走的时候才11岁,个子还不高,人也特别瘦。”
沈婧轻声嗯了句,起身去帮他整理行李。过往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也许他也不需要安慰。
他是明天上午八点多的火车。
秦森:“我不需要带特别多的东西,一些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
沈婧拿的是她的行李箱,秦森的放在床底下太久,又旧又霉,外面的皮都被磨破了。
她收拾的是一些毛衣,包括上次买的那件,又叠了两件厚外套,如果回来的晚都已经是冬天了。
沈婧把昨天买好的药装整齐放在网状的那层里,她说:“我备了感冒药和一些vc,vc片一天吃一颗,你别生病了。”
别看秦森人高马大,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好,彭伯无意间和她提起过,秦森一到换季就容易感冒高烧,他那个医务室秦森都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
她把袜子和内裤分别装在不同的透明塑封袋里,行李箱里被塞得慢慢的,很整齐。
秦森想起以前外出,拎个黑色的挎包随便塞几件衣服就走了。
有了女人好像真的不一样。
沈婧蹲在那里正往空隙里塞剃须刀。墨色的无袖连衣裙勾勒出她消瘦的背脊,黑色的长发随意垂在一侧,她很安静。
从告诉她这个决定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安静。
“沈婧,你是不是——”
“我没有。”她依旧背对着他,“你不要乱想,你的决定我支持。我等你回来。”
秦森重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没再说话。
他这辈子该有多幸运,才能遇见沈婧。
——
清晨五点不到秦森就醒了,本来定的闹钟是六点,然后洗脸刷牙就出发。其实这个晚上他睡得不是很好,很难入眠,他知道沈婧也是,她应该是凌晨三点多才睡着的。
离别总使人感伤。
沈婧背对着他睡得,蜷缩成一团。
这几天温度有点回升,晚上开电风扇睡,可是也还是会冷。
秦森的手臂越过沈婧关了床头柜上正卖力工作的电风扇,她耳边的发也不飘了,尘埃落定般垂荡。
因为没睡好,他的眼睛有点红。秦森闭上眼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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