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到底有多久,隐约还记得见面的时候还是白天,中间几乎都没有停过,甚至连晚饭都没吃,等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三点了。
沫冉轻手轻脚地拉开景岩环住腰部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却没醒。她很放心地拉开被子,知道他不会醒来的。
昨天那杯水里加了适当助眠的药物,一旦睡着,会在36小时内嗜睡难醒。
沫冉坐在床边,静静地打量着景岩的睡颜,捂住唇,忍住自己的呜咽声,眼泪失控地掉落下来。安静地哭了一会,她轻轻吻了吻景岩的唇,慢慢穿上衣服。
整个身子就像散架了一样,双腿发软,走路的时候大腿根酸疼。昨日的温存,一次又一次,仿佛食不知味一般,他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处。
沫冉愣在一边,像是舍不得,贪婪地盯着景岩,直到简歌敲门,她才回过神。
打开门,简歌站在门外,眼下有乌青,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好,有些憔悴。他没有迈步进来,沉着脸,“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准备。”
沫冉朝右看了看卧室,“我一个小时后出来。”
简歌点了点头,眼眸不留痕迹地扫了一圈屋内,屋里一片狼藉。桌面上乱丢着景岩的衣物,他的神情冷了下来,“半个小时。”
她咬了咬下唇,“好。”
没什么值得收拾的,洗漱用品是一次性的,所有的家具会在她离开后清空,公寓不属于她的,除了两三件衣服,甚至都没有任何可以打包带走的。
她所有的行李,早在两三天前就准备好寄存在了简歌的住所,会随她一同运往机场。
十分钟,她就打点好了全部的东西。
可她最想带走的,却只能留下。
这是她放纵的最后一次。
五年了,思念的不止是他。五年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敢再去回想,她不能伤害到他,她也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因为他身上背着的,不止是母亲的恨,她的恨,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命。
最痛苦的又何尝不是她?
爱着‘杀父仇人’?
放不下爱,又躲不掉恨。
景岩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睡得分外不安,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疙瘩。她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宇间,划开眉间的愁绪,吻了吻他的额。
再见,景岩。
愿你不要再遇见我,下一次再见到我,只怕两个人的相遇不会变得美好。只要你幸福,随时随地,我都是祝福你的,前半生的爱,我有了,后半生,你去爱别人,找个比我更好的。
眼泪仿佛失控了一般,她垂着眸,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打湿了枕巾。她一再地离不开卧室,只是痴痴地看着,心疼又难过。
简歌推开门,看着她哭成泪人。默默地上前,揽住她的肩,提过她手里的背包,推着她一步一步离开了房间,直到彻底带上门,看不见房间里一丝一毫的曙光。
“这次回国,美国会严格防止他偷渡出国,相信你会安全一些。我很快也会回国,在国内,要好好照顾自己。”简歌依旧忍不住开了口,情绪掌控地却很好,不该显露的丝毫都没有表示出来,他笑了笑,“我不在,不要再哭鼻子,没人给你擤鼻涕。”
沫冉咬住下唇,擦了擦眼角的泪,扯了扯嘴角,“好,我等着你来。”
第十八章 就算我死,我也绝不放过你
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疼,昏沉沉地睁不开眼睛。
用手摸了摸身边,除了柔软的被子,没有人在身边。
挣扎着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
床头的水杯空了,床头柜上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房间里安静地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一股不安蔓延开来,景岩猛然坐起,太阳穴一阵刺痛。
缓了片刻,他拉开被子,拽开衣柜,里面空无一物。
“沫冉!苏沫冉!”景岩踉跄了几步,粗鲁地套着衣服,冲了出去。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人,昨天客厅的家具也全都披上了白布,餐桌上简单地放着一杯热牛奶、一碟煎蛋和一片土司,煎蛋和牛奶早已经凉透了。
她出门了?不,她又逃了!
为什么?
找了五年,见面加起来不到四十八小时,她怎么还这样狠心?他以为,昨晚……
那杯水?
景岩趔趄地摔坐在沙发旁,眼眸阴冷,拳头紧握,狠狠一拳砸向了地板。他双手捂住耳朵,忍着耳鸣,眸里染上疲惫和无奈。
早就计划好了,是吗?苏沫冉,你逃不掉的,就算我死,我也绝不放过你。
景岩闭上双眸,身姿伶俜,心底涌入愤怒和绝望……
门外忽然传出声响,钥匙插入,手把转动。
丫头回来了?
景岩撑起身子朝门口冲去,差点撞上了正开门进来的简歌。
“是你?”
“你还没走?”
两个人彼此面对,视线都极不友好。景岩淡淡道:“沫冉呢?”
“她已经走了。”简歌自顾自的走进门,扫视了一圈,没什么值得打扫的,这间公寓本身就是他租住的。
景岩乖戾地关上门,挡在门口,气急必反,愤怒一笑,“她又去了哪里?离开美国了吗?还是离开了这里,她……”
“无可奉告。”简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景岩,不要试图用我能猜到的手段来对付我,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回来。”
“她以为这样,就能逃开我吗?”景岩冰冷地笑了,上前拽住简歌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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