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复仇。”唐绍的口吻异常冷静,“他要亲手把那些罪犯送进牢狱。”
沫冉低着头,看不见阴影下的情绪。
“这就是他参加不了你们婚礼的理由。”唐绍的话很轻:“段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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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简歌看着沫冉上车,整个人窝在副驾驶座上,也不系安全带,关上车门,背朝着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半分钟,讷讷开口:“简歌,你说人死后真的有天堂吗?”
“有,一定有。”简歌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他不能打碎她最后的希望。
“如果我下了地狱,那我是不是就见不到我爸爸了。”沫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却心酸的可怜,“如果你们都在天堂,那我要怎么办?”
“你不会在地狱的。”简歌试图靠近沫冉,揉了揉她的脑袋,“你那么善良,怎么会下地狱?”
“可我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我想杀了她,杀了她!”沫冉终于哽咽了。
简歌皱着眉拽过她的身子,她泪如满面的小脸已经哭花了一片,她咬着唇忍住不哭出声,泪花却一朵又一朵,湿了眼角。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眼下,将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抹掉,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沫冉。”简歌的声音里缀满心疼,“如果你杀了她,那你和秦晟有什么区别?”
沫冉浑身一震,摇着头,抽泣着:“那不一样。”
“杀人是违法的,都一样。”简歌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劝慰着,“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她的声音从隐忍渐渐变得失控。
抓住他的衣角,她靠在他的肩上,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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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三点,他提着手包准备离开办公室,摁下直行电梯,整栋大楼已经没有了人。
疲倦地松了松领口,靠在电梯背面,扶住把手,闭上眼,休憩了一会儿。
电梯很快就到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她站在电梯门口,低着着头,微乱的发梢勾着她的耳朵,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他一愣,跨出电梯,视线变得复杂,“你没回家?”
她不应该大半夜的时候出现在办公楼底下。
gm公司一旦加班,过了午夜十二点半员工电梯就会停运。
她抬眸,视线很软很柔,一眼望到底。
“我很想你。”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在每一次穿过异国他乡的街道,她都不停地回想着这句话。
即便过了五年,即便物是人非,可是这句话,她一直想说给他听。
不计前嫌,不计代价。
只是想这么对他说一句。
就是这样的冲动,她不顾一切从医院里溜出来,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偷偷摸摸地跑来了这个,就是想看他一眼。
哪怕等不到第二天也没关系,只要她知道,他在。
原本有些疲倦的神态似乎因为这句话而烨烨发亮,他勾了勾唇角,上前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角,“跟我回家。”
她缩了一下,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黑夜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她不知道在外面有什么在等他。
“我不想回去。”
方才的冲动仿佛在瞬间就消散的干干净净,她有些害怕,一旦出了门,那个人是不是就躲在门外的某个角落,对着他们虎视眈眈。
景岩眉梢微扬,没有追问。只是无奈地勾了勾她的鼻尖,亲昵地揽住她的肩,“好。”
他耐着性子,牵住她的手。
她的手凉得像是一块冰。
低下头,才发现她居然只穿一双拖鞋。
“你到底在楼下等了多久?”景岩的眉心紧拧,抿着的唇划出了不悦的弧度。
她跑到楼下才想起来电梯停运后,直行电梯没有他刷卡摁下,她根本就进不去,可是又不想走,于是一直就等在楼底下。
“没多久。”她撒谎的时候,总是喜欢低着头用手指打圈圈。
他又心疼又舍不得训斥她,于是双手打横抱住了沫冉,将她圈在怀里,抱上了电梯。
工作到半夜已经很累了,何况前一天他还抱着她一起摔下了楼,身上应该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会疼吗?
她没有反抗,却也不能不在乎。
看着她的眼神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唇角微扬:“不碍事。”
“这样不行,还是放我下来。”沫冉勾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只是柳眉微皱。
“不行?哪里不行?”他一本正经地低下头,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眼里,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俏脸一笑,“别闹。”
“你试试到底行不行?”他的右手,顺着她的裙边,一勾就滑进了她的大腿。
“怎么,你要肉偿来弥补对我的亏欠吗?”她仰起脸,脸上凝满固执,红着脸却依旧亮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他视线一转,落在了监控上,不动声色地收回不规矩的手,摇了摇头,“现在不了。”
“你怕了?”沫冉心里莫名一空,落了几分失望。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直行电梯直接就到了顶层,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外是秘书楼,中间建了一个中空透明的小型会议室,室外门口放着一张待客用的商务沙发,会议室里是一张宽二米左右的玻璃桌。
“怕你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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