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了……
云鹿鸣还没有改完。
孟松年看着外面夜色渐浓,于是又站起来说:“我帮帮你?”
云鹿鸣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点累了,捂着分数的手稍微错开了一些,孟松年一站起来就看到了那个红彤彤的3分了。
“啊呀!你别看!”云鹿鸣羞愤至极,想跳起来蒙住孟松年的眼睛,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28.倒流
孟松年轻易避开了云鹿鸣伸过来的爪子,拿起她的小测,说:“上课没听懂?”
他的语气很平常,云鹿鸣感觉也没那么尴尬了,挠着头发道:“诶,老师讲得有点快……”
“没关系。”孟松年坐在了云鹿鸣的前排,细细地帮她分析,“现在主要讲的就是有机化学,这块的规律性非常强,比无机要容易得多。就比如你错的这个第二道选择题,这是道典型的关于酯的题。酯的表达方法看似很多,但总结起来就这么几种……”
讲到这里,他拿起笔写下了几个式子,又简单地说了几句。云鹿鸣豁然开朗,刚才研究了二十分钟的题倏尔便被解开了。
“我觉得你最主要的问题是方程式没有记牢,这个很简单,背就可以了。”孟松年又说。
云鹿鸣小脸一红,低声说:“知道了。”
十多分钟,云鹿鸣已经把所有的错题改好了。
孟松年说:“这下可以走了吧?”
“化学老师让我再去找他……”云鹿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先去,我帮你收拾御宅屋。”孟松年点点头,提议道。
云鹿鸣没拒绝走出了教室,孟松年忍不住露出笑意,一样一样地帮她往御宅屋里放。
云鹿鸣就是典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女生,外表看起来漂亮干净,御宅屋里却算不上整洁。
书本这才刚发下去两天,边角已经微微卷起来了,孟松年很有耐心地把它们全部压平,然后平整地放到御宅屋里。最后看了一眼位洞,里面是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卷子。
孟松年想了想,没有帮她整理,而是直接放进了御宅屋里。文件夹里的东西很多,忽地一张薄薄的卡片掉了出来。
是一张情书,上面画满了粉红色的桃心。
孟松年狠狠地皱了皱眉,弯腰拾了起来。
“……我改完啦。”云鹿鸣这时回来了,在门口处说道。
孟松年直起腰,不着痕迹地把卡片塞回了文件夹里,又把文件夹放进了御宅屋里,说:“嗯,咱们走吧。”
·
这回的餐厅还是袁伊推荐的,名叫“膳食坊”,是一家老字号店了。在海云区和晋心区的交接部分——零序街的附近。
半个小时过后,他们坐公交来到了膳食坊。
膳食坊的装潢古香古色,十分有韵味。入口处是半泓秋水,小桥流水、钟乳奇石、池中假山上蕨类丛生,一派渔家之感。餐厅与餐厅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还有些许花草掩映,十分有私密感。除此之外,每张餐桌上有一个花瓶,里面有鹤望兰、唐菖蒲、文竹,文雅之至。
云鹿鸣和孟松年坐在了大堂靠里的一桌,实木的桌椅,头顶上方是一盏做工十分精细的宫灯,随着空调徐徐吐出的温风慢慢地摇曳着,洒下淡淡的晕黄。
点好菜,云鹿鸣很明显地察觉到孟松年兴致不是很高,静静地玩着手里的手机。她看着他的那款情侣机,禁不住问:“怎么啦?”
“鹿鸣,咱们是不是要好好聊聊了?”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郑重的样子,他说,“聊聊你,聊聊那个绿色的东西,可以聊聊你似乎可以看到我的房间,还可以聊聊你是如何把我转移到你家的。”
孟松年也不确定,他在赌,赌一直偷窥他的其实就是她,赌是她把他转移到她家的。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荒谬、不可思议,难道说她拥有什么超能力,其实是天上的仙女?
他这么久没有提起过这茬儿,不是忘了,不是不在意。相反,他一直记得,非常介意。他等着云鹿鸣自己主动开口提出,但是,她好像不准备说了,要不然为什么要消除他的记忆呢?要不然为什么要从千里迢迢的意大利给他寄明信片,上面写的都是对他的抱歉呢?
“哐当”,正在帮孟松年拆餐具的云鹿鸣手一抖,精巧的汤匙落在了桌子上。她略显慌张地想要拿起来,另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覆在了她的上,说:“回答。”
从容不迫地吐出这两个字,却让云鹿鸣心战栗了一下,这个少年,确实有强迫别人做事的能力啊!
“我……我可以都跟你说。”云鹿鸣使劲吸了口气,终于还是觉得全盘托出。
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她很愧疚,愧疚打扰了他的生活、愧疚带给了他麻烦。
孟松年没有再说话,那双漆黑湛湛的眸子却一直看着她,定定地。
云鹿鸣闭了下眼睛,说:“就在上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我做梦梦到了一面镜子,醒来之后却真真实实地在我的手里。我很害怕,却没想到这个镜子跟阿拉丁神灯似的,可以帮助人实现三个愿望。不,确切来说,它可以做到的更多,只要是不违背lún_lǐ道德的事,它全都可以做……我没想到招惹你,但是机缘巧合,还是拉你进了这趟浑水。”
果然是期中考试……孟松年竟不知此时的心情是喜是忧。
“怎么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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