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仿佛将要飘起来的江以萝冲季泊均笑了笑:“你是来找斯晓的吧,见到黎铮能让他来这儿接我么?”
瞥到斯晓眼神中的委屈,江以萝才察觉到自己和季泊均挨得有点近,她的个子高,站在两人之间俨然挡光了斯晓的视线,她立即向左跨了一大步,让出了一个空档。
季泊均对上斯晓的眼睛,冲她略略点了下头,扶着江以萝的背走出了玻璃房。
走出了五十多米,头晕目眩的江以萝才发觉斯晓没有跟上来,便转头问季泊均:“斯晓呢?你不是来找她的吗。
☆、第56章
2016年,初冬。
一路走到寺庙前,阮夏也没能寻到让她注意身体的那位,便走进去上了柱香。
因为父母和司载阳,阮夏深信人死后灵魂不灭。
距离上一次和傅岳一起过来其实并没有多久,但山里的冬天总是比城区来得要早,几场冷雨寒风过后,树叶落了大半,满眼皆是萧瑟之意,山风阴冷刺骨。
阮夏在殿前跪了许久许久。
十天前她才因为宫外孕入院,目前身体全然没有恢复,又走了太久的山路,起身的时候难免头晕。
目眩的感觉还未完全过去,一双手就从后头扶住了她。
回头看到此前从不肯进寺庙和教堂的傅岳,虽然感到意外,阮夏却没有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一触到阮夏冰冷的手指,傅岳便直皱眉头——出院的时候,医生再三强调宫外孕比普通小产更加伤身体,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期间不能劳累,受寒更是忌讳,一旦落下病根就再难恢复。
虽然气她不爱惜身体,傅岳却不敢埋怨她,忍了又忍,只声音柔和地说:“这一个月,你还是先住到我那里……把身体养好了,再说离不离开的事儿。”
记起车祸前她的决绝,傅岳知道这段感情凶多吉少,唯有暂且拖延。
阮夏沉默良久,答了声“好”。
“我背你下山。”见阮夏一脸淡漠、立着不动,傅岳又补充了一句,“医生说你现在不可以剧烈运动,索道离这儿也很远。”
在医院呆了十天,阮夏全然没有料到外头的气温已经如此低,出门的时候只穿了双露着脚面的丝绒平底鞋,眼下脚趾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因此她没有拒绝傅岳。
傅岳脱下外套罩到阮夏的身上,而后弯腰背起了她。
相对沉默地走了快半个钟头下山路,伴随着脚踩到落叶上的吱吱呦呦的声响,阮夏昏昏欲睡。
赶在睡去前,她忽而开口:“傅岳。”
“嗯?”
傅岳心中猛地一跳,生怕她说现在就分道扬镳。
“直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无理取闹的那个是我对不对?”
“没。”
“你一定觉得自己特别无辜,觉得我一次次和你提分手,你不计前嫌的过来求和,我还让你滚,特别特别冤枉……我和司叔叔的传言,你也是有点相信的对吧?司叔叔去世后,我的名声那么不好,你还装不知道,你一定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深情吧。”
“……”
“你生气了?因为我受了那么多教训,还是不长记性地那么直接,非得说这样的话让你难堪。”
“没有。”
“我知道你有,你就是生气了。放心,我不会留在这儿气你太久,养好身体我就回伦敦去。”
傅岳闻言脚步一滞。
“正好司叔叔的忌日快到了,我要先回牛津拜祭,顺便和温莱聊聊,我不会让她太好过。”
“你……”傅岳头痛不已。
“你觉得她失去丈夫的同时还要忍受流言蜚语很可怜?我不该再打击她一次?”阮夏冷笑道,“她根本不配顶着司叔叔遗孀的身份享受他全部的财产,至少不能如此心安理得。”
“以前的事能不能翻过去?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告诉我,我都改,我们以后好好的行不行?”
“不能。我一辈子都欠司叔叔的,我一辈子都得记着他,永远都翻不过去。”
傅岳的眉头不由地拧了起来,他不愿意她想起来,不准司菲靠近她,就是因为不想她再记着司载阳,不想再看到她一辈子挣扎在内疚中。
“对于我来说,司叔叔和父母一样重要。我以前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他其实是我的亲叔叔。”
“我爸爸是我爷爷的非婚生子,是司叔叔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因为叔叔没有孩子,小姑姑的小儿子就跟着妈妈姓司,他叫司裴,你也认识的。司裴司菲和司斐,你真以为是巧合么?”
这话让傅岳太震惊,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阮夏。
看清他眼中的惊愕,阮夏悄然一笑:“我以前不告诉你,不是怕你瞧不起我是私生子的女儿,也不是怕你讲给外人听,而是以为你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误会我和我叔叔有什么。”
“我一直都相信你。”
这话是真的,傅岳不信的从来都只有司载阳而已。
“那你为什么讨厌司叔叔?就因为他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得不到长辈的认可,你不该加倍讨好他么,证明自己吗?还是你根本没把他看成长辈,而当他是心思龌龊的人?”
“司叔叔再不喜欢你,也至少光明磊落,把讨厌直接放在脸上,没像令堂一样一边暗搓搓地装作不知道你有个在一起三年多的女朋友,带你和林润相亲,一边打电话骂我处处都不如你,没有半点让她满意的地方,说我痴心妄想……她真是恶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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