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动着苍白的嘴唇,“没事了。”
捧着她的脸仔细看看,真是惨不忍睹,容蔚然咬牙,从喉咙深处碾出一句,“如果可以,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施凉说,“装了脑浆。”
胃里翻滚,容蔚然又想吐了,他的嘴巴发苦,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你还是不是女人?!”
施凉脱力般挂在他的臂弯里,“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
哼了哼,容蔚然胡乱亲着女人的发顶,还有心情跟他斗嘴,看来是真没事了。
他打死也不会说,刚才从卫生间出来,看她晕倒在椅子上,怎么也叫不醒的时候,自己哭的跟个寡|妇似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医院?”
“小时候去过医院的停尸房。”施凉轻叹,“从那以后,我就怕去医院。”
容蔚然大概是懂了,有的人对某个地方,某件事有恐惧心理。
跟他怕蟑螂一个意思。
“你那时候跑去停尸房干什么?”
施凉说,“胆子小,去那儿练胆子。”
容蔚然抽抽嘴,骗小孩的说词,算了,他也不想追问,自己现在还没从那一幕里缓过来。
“桌上那些医院用的东西,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放家里干什么?打算没事给自己打个针,再划一刀,缝一缝?”
“有备无患,也不占地方。”施凉淡淡道,“我缝衣服的技术一流,缝别的,也不会差。”
容蔚然觉得这女人的十句话里,不一定有一句是真的。
他厌恶透了这种感觉。
总有一种错觉,自己是棋盘上的棋子,而非执棋者。
“张开嘴巴,我看看里面破没破。”
“别看了,我怕你会吐。”
“啰嗦。”容蔚然捏住她的脸,又不敢使太大劲,怕她疼着,“姐,你乖乖的,听话。”
施凉嘴里都是血腥味,他皱眉,认真记下来,要在赵齐身上一一讨回。
破裂的嘴角有湿软的的东西,是容蔚然,施凉任由他亲着自己,也不嫌恶心,她的声音发虚,“去拿我的包,把里面的手机给我。”
容蔚然不配合,他不容拒绝道,“我晚上留下来,你不用找谁过来,有我就够了。”
施凉毫不留情的泼他冷水,“你能做什么?”
容蔚然意外的不发怒,还送上坏坏的笑脸,“我什么都能做。”
一副死也不会走的样子。
施凉身上有伤,不想再这么下去,她妥协了,“衣橱里有件蓝色的睡袍,去拿给我换上。”
容蔚然一听,就想多了,他立即起身,冲到衣橱前,扒出睡袍。
施凉见他傻不愣登的抱着睡袍,两眼看着自己,“傻弟,换衣服也要我教你?”
“没力气就闭上嘴巴。”
容蔚然给她拉下运动服的拉链,解里面那件后面的几排扣子,他干这事显然是熟练的很,手指头轻轻一勾,盔甲就掉了。
施凉听着青年粗重的呼吸,“你想要我光到什么时候?”
滚动几下喉结,容蔚然扯了扯嘴皮子,压制着体内急促动的东西,本质的恶性散发出来,“大姐,你浑身上下,没哪儿是我没亲过的,还不准我看了?”
他忽然有种不正常的冲动,极度不想再有其他男人看到这样的美景。
谁看了,他会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只能是他看。
容蔚然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莫名的血色。
血衣掉到地上。
施凉换上干净的睡袍,“去打盆水给我。”
容蔚然去打了水,抱着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他个高,这样看着,特别傻。
施凉说,教小孩子的口吻,“把毛巾打湿了,给我擦脸,脖子,手。”
容蔚然凶巴巴的瞪她,“我知道!”
施凉看一眼青年,目光扫到了他发红的耳朵。
容蔚然看着她被勒出血痕的两只手,“上过药了吗?”
施凉,“嗯。”
容蔚然沉默着拧毛巾,动作生疏的铺到施凉的额头,鼻子,下巴,没碰她的脸,“家里有没有冰袋?”
施凉半垂眼帘,“冷冻那边的冰箱门后面,最底下那层有。”
容蔚然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阴森森的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施凉抬眼,“听着,容蔚然,这件事到此为止。”
容蔚然冷着脸,“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着?”施凉说,“难道你也学赵齐,抓了他,找十几个人,外加一条狗,挨个上?”
容蔚然骤然捏紧毛巾,“什么,他还牵了条狗?”
施凉“唔”一声。
她怕狗,怕到只要经过,都能头皮发麻的地步,可想而知,当时她的内心是怎么情形。
容蔚然一拳头砸在桌上,盆震了震,水溅的到处都是,他气的站起来,用力踢了一下桌脚,盆直接翻到地上。
施凉情况不好,否则已经把暴走的青年压制住了,她索性充耳不闻,让对方尽情发|泄。
点了根烟,容蔚然绷着脸,表情很恐怖,他在心里把赵齐吊起来暴打,同时又在生自己的气。
是他连累了施凉。
如果不是他跟赵齐这些年的那点破恩怨,对方怀恨在心,施凉又怎么会遇到这种遭遇,差一点就……
吐着烟雾,容蔚然闷闷的,“对不起。”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道歉,第一次也是对她,尽管别扭,却也是真心诚意。
施凉的烟瘾犯了,她闻着熟悉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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