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却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因为可以确定那不是来自身后的古羲。
“是谁?”我惊惶地抬眼四寻,竟发觉空气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异常而我却到这时才发现。这时候我能想到会可能出现的人除了何知许不作他想!也只有他能有这本事来去幻影无踪。
果然空间里飘散而出他那独有的清凉嗓音:“小浅,你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也许就不会如此天真了。”我的心头一震,有什么重击在心上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开始去扯那环扣在腰间的掌,扯不开就发了狠的用力,甚至怒声咆哮:“古羲你这个混蛋大骗子放开我!”
但无论我如何用力,甚至都把他的手掌给抓破了皮也没有扯得开那牢如镣铐的手臂。沉痛的悲鸣在喉间再也无法压抑,我从没有像这刻一般感到无助而绝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不会瞒我到死的,为什么你又一次食言了?”
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现出了一个人形,缓缓走到我身前两米之处时就用悲悯的目光看着我,却说:“长空,放过她吧。”在他的话落那一瞬我只感觉腰上的禁锢更加紧了,可身后的人却死死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就在这时视线中的白影突然矮下了身,做了一个让我忘记呼吸也忘记挣扎的动作。
脑子骤然间变成空白,懵然瞪着两米之外的人......单膝跪地在那。
是同样的语调与声线再起撞击我的耳膜将我唤回神智:“长空,你要找的人我都已经为你引入局了,我求你放过她。”
这还是何知许吗?为什么与我想的一点都不像,他为什么要跪下来求?求的是谁?长空......古羲?!脑中顿然间劈入一道奇异的白光,像一支腾空而来的由空气汇聚而成的长箭,直接将空白的意识扭曲掉了空间与时间,而霎时却有什么冲体而出伴随了一声闷哼之后我的身体就从禁锢中弹开,朝着地面滚倒而下。
这一跤摔得很重,我能闻到鼻尖的血腥味,脑子一片模糊里只能听到的震荡的呼吸与心跳声。隐约觉得可能不是与我想得一般,古羲身上发生的变化或许不是更糟糕,但到底是什么会致使何知许向他下跪恳求要放过我?
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秒,却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我才艰难地侧翻而过,却方向错了,看到的是何知许从没有过的惊惶表情,他的目光不在我身上,而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翻身于我而言都艰难到用尽力气都完成不了,只觉有什么在不断抽离自己身体而气息也渐渐变弱。心口突的一热,剧痛快速淹没我的神智,就在我承受不住要大声痛叫时依稀间看到有白色的气流从身后蹿来,一道一道都蹿进了我的体内,直到一股较大的悬浮在头顶正上方我才看清它的龙形状,然后它也慢慢汇入了我的头顶。
消失的力量终于又回来了,我却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蜷缩到极致用手臂抱紧双腿,以婴儿的姿势。宁可刚才那剧痛击碎脑层意识使我昏厥过去,也不想把有些东西揉烂了去填堵心底越来越深的防空洞。
只是,他不放过我。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到了身后,闭紧了眼也能感觉到那军靴的鞋尖触及了我的后腰,熟悉的气息迫近我被抱了起来。
何知许不稳的声音传来:“长空,她......”话卡顿在那,后面再无声。
身体被抱走了一段路后被放下,空间骤然紧凝的氛围让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可我没来得及去察看环境的变化就被吓住了。“你是谁?”我从齿缝中迸出三字。
银光透明的头发,陌生而苍白的脸,冷酷的表情,他是谁?
男人的目光低敛而下,我看到那双眼中透出一丝诡异的深邃以及越来越红的色彩,转瞬间两簇火焰在其中燃烧了起来。
真希望这刻有人可以敲昏了我让我可沉睡不醒,那样就不用面对眼前残酷的真相。
我以为三年前在云南时的噩梦早就过去了,却发现其实从未从噩梦中醒来过。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我甚至都已经分不清了。
因为眼前这张明明应该是陌生的脸我却熟悉到不行,而那眼中燃烧的火焰更是在炙痛我的眼。妖异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嘴唇没见蠕动却听到了魔鬼的声音:“现在你可以看我后背上的图案了。”在那话音落时只见男人背转过身脱下外套,又是用力一扯直接听到衬衫纽扣扑簌而滚在地上的声音。
目光刺疼,这件衬衣是我在高速公路上的服务站里买的,材质廉价,也是我亲手为他船上的,怎可能认错?还有同样的身形,熟悉的气息都在告诉我是他,但变了一张脸,而且变的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恐惧过,各种不好的预感都在警示着我接下来将揭开的真相会让我无法承受,可我却无力阻止,更别提改变这困局了。
衬衫从男人肩膀上脱下,裸露的背部逐渐呈现于我眼前,第一时间捂住了嘴才没有让惊叫溢出唇。随着衬衣落地,整个背部都露在了我的视线底下,闪翼着妖冶之火的图案也终究印刻在了我的眸中。
龙头在上,龙身立中间,六尾长龙盘踞左右——七星麒麟兽。
“你一直都在骗我......”
明明他的背上就是七星麒麟兽的图案,可是当年他却用各种反推法模糊了我的思维,并深信不再疑。还有让我震愕的另一幕,也被他以巧妙的语言给恍过去。却其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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