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下电梯,却撞上了不想撞上的人。
言殊穿着他万年不变的?色西装,朝温柔礼貌地欠了欠身,“温小姐,早。”
温柔没有应他,但也没有避开他立刻走掉,她敏锐起来的时候总能犀利地一下便切中要害。
言殊选择在一楼等她而不是在负一层,就说明他连她有没有开车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她跑与不跑,结果不会相差太大。
“温小姐,这边走,老板在等您了。”
言殊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温柔不知道冷斯城想做什么,上回那些照片的事她还没有搞清楚呢,虽然他帮她还原了一部分的真相。但温柔还是打从心底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激。
现在,他亲自出马要见自己,又是准备掀什么风浪?
温柔的眉头越蹙越紧,声音也沉了下来,“他有什么事?”
言殊和她卖关子,“到了您就知道了。”
冷斯城的车就停在草坪一隅,还是那辆拉风的限量款玛莎拉蒂,车身擦得锃光瓦亮的,特别扎眼。
言殊看样子是想把温柔带上车,但她忽然就停了下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冷一笑。
“温小姐?”
“我不会上去的。你去告诉冷斯城,要么,他下车。要么,让我走,两选一。”
她现在本就不是绝对安全的,要是进到封闭的车里,又和冷斯城待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受制于人。
万一冷斯城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关起来,怎么办?
他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言殊还是笑,大概是笑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温柔看得特别恶心,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是君子的?
过了一会,车门打开,冷斯城慢悠悠地走下车。
耀眼的阳光下,男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抬手挡了一下,眼神不知怎的竟有些怨毒,仿佛是在和日头置气一般。
冷斯城的嘴里叼着一根烟,应该是刚点上的,但他刚吸了一口,就朝言殊招了招手,言殊立刻会意地将香烟盒递了上去。
男人丢了烟,外套上都是烟味,他也不大想披了,于是一起丢给言殊,冷斯城身上就只剩了一件单衣,他远远看了温柔一眼,朝她走去。
温柔没多少好情绪,但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对着他,索性是面无表情。
冷斯城看上去倒是挺开心的,一开口就是嘘寒问暖,“温柔,一段时间没见,你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么?”
温柔听得差点吐出来,这人是有健忘症吗,不记得他对自己做过什么了是不是?
“有话你就快说,我有急事,麻烦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温柔敲了敲手表,皱着眉,特别的不耐烦。
“啊~”冷斯城故意将这个单音拖得很长,似笑非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你把夏清源她妈弄死了?”
他似是随口一问,半开玩笑一样,温柔却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她间接害死了你爸,凭你的性子自然要报复回来吧,这不,她妈后脚就死了,而且还死得那么惨……穆寒时的确神通广大,把舆论全压下去的,但我倒是觉得,他没有镇压的必要,一命还一命,人之常情不是。”
人命在冷斯城看来仿佛一点价值也没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死了一个人,就跟破了一件衣服似的,没什么两样。
一听他提起这个,温柔就一阵头疼,冷斯城一定是故意的,哪壶不开他偏偏就提哪壶!
夏清源的母亲在那场事故里没有活下来,找到尸体都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了,据说,已经被坍塌的建筑压得血肉模糊了,最后还是凭着身上的衣服才认出来的。
温柔当时听了也觉得挺难受,毕竟夏妈妈不是活活痛死,就是失血过多而亡,无论哪一种,都是很漫长的折磨。
自己曾经在急救室成功抢救过她一次。没想到这一次却……
夏清源也来闹过,温柔是预料到了的,她安分守己那才叫不正常。
和前段日子畏缩懦弱的夏清源不同,经历了母亲的死,她显然脱胎换骨。
但温柔转念一想,觉得这么正能量的词或许不该用在夏清源的身上,说她疯了应该更为恰当一些吧,一进医院就朝所有人喊她不怕死,然后冲进温柔的办公室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最后对着一堵墙声泪俱下地控诉,这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当时白念生也在温柔的办公室,一见这种情况,连保安都没有叫。直接将门关上,夺了温柔手里的电话,让精神病医院派人拿着束缚衣过来,把夏清源带走。
温柔原本是想要报警的,一听白念生联系了精神病医院,整个人都有些懵,直到男人将还给她,温柔的嘴巴还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
白老师实在是够果决,也够狠,夏清源这要被进去了,人就算没疯,到最后也说不准了。
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夏清源来之前好像还叫了她的同事们在外面蹲点,最乱的那会摄像机照相机挤满了一整个走廊。镁光灯闪得,将医院硬生生逼成了红毯现场。
一场闹剧终结在穆寒时午睡结束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温柔看着里面负手而立的男人,有种大魔王君临天下的感觉。
电视台被封了整整三天,一时间,南城的其他媒体纷纷自危,谁也不敢对此事多加议论哪怕半句。
只是,坊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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