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她的眼角膜不是捐赠,而是需要给钱的,她的病已经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并且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身上还有用的眼角膜为家里做点贡献。
她开出的价位是20万,别说这个价位不高,就是真高,也合情合理。
云开让金子帮忙调查了女孩的家庭,事情正如女孩所说的那样,家里真的是一穷二白了,而且还欠了很多的外债,两个弟弟虽然明年才参加高考,但是却都已经决定“考不上”,然后等高考结束就去打工挣钱。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点云开老早就知道。
在眼睛失明之前,云开是孤儿院和敬老院的长期义工,只要没事她就去那里,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用自己的零花钱资助了一名比她小两岁的男孩,一直到男孩十八岁考上大学,男孩跟她提出了拒绝她的资助,因为他已经成人了,可以养活自己。
男孩今年上大二,是个很懂事勤奋的孩子,学习成绩很好,在京都上大学,每年假期都会来看云开,他们既是朋友,又是姐弟。
十五岁和十八岁的时候,云开又分别资助了两个女孩,一个今年十岁,一个十三岁。
而现在,云开打算再增添两个资助对象,就是女孩的两个弟弟,金子正在帮她办理手续,这件事她没有打算告诉女孩及她的家人。
另外,眼角膜的价钱,她给了五十万,已经转入了女孩父母的账户内,她算了一下,这五十万女孩的父母还完欠债后还剩下十万多点,虽然这些钱并不能做什么,但如果做一些小本生意,还是可以的。
其实她本来的打算是给一百万,被金子拦住了。
金子说,她不是慈善家,没有必要这样,更何况,人都是贪婪的,也许给了一百万,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给花完了,五十万已经不少了,照金子的意思,只给二十万,她又不欠他们,二十万已经不少了。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可萧寒却说今天晚上就出发去旅游,旅游这事可以推,但做手术不能推,一来女孩已经熬不了几天了,二来遇到一个很难。
所以云开决定跟萧寒好好商量,商量不行,那她就不去了,在旅游跟光明之间,她选择后者。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萧寒接了电话后好一阵子也没进来,云开就让刘婶出去看看。
刘婶出去了一趟回来,对她说:“小开,萧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云开皱眉,就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却是通话中。
云开隔一会儿就拨一次,可一直都是通话中。
直到落地钟敲响,晚上七点,她都没能打通萧寒的电话,而他派来的司机却来接她去机场了。
“太太,该出发了。”
“那个萧……你们先生呢?”云开问。
“先生临时有事,提前去了机场,太太,我们该出发了。”
“你能联系上你们先生吗?”
“太太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给先生打电话。”
“他手机一直通话中,他除了这一个号码,还有别的号码吗?”到这会儿云开才悲催地发现,她连萧寒的手机号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1快捷拨号是他的号码,甚至他有几个号码她更不知道。
“我不是很清楚。”司机的声音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说完后又提醒,“太太,我们该出发了。”
云开想了下说:“我有事去不了,明天我要做眼角膜移植手术,时间没有办法更改,所以你跟你们先生说一声吧,很抱歉,我今天走不了。”
明天上午就要做手术了,她今天不能离开,起码也要做完手术再说。
至于萧寒那边,他如果执意要让她今晚走,那就只能证明一点,他不想让她的眼睛恢复光明。
早些日子去萧家老爷子那儿一趟,她便有了这样的猜测,如果今天萧寒执意,那么她的猜测就会变成了肯定。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突然消失了近一个月,一夜温存后再次消失,这又是十多天没有任何的消息,今晚突然过来跟她说要带她和悦悦去海边玩,如果真的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那也未免太巧合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今晚不会跟他离开。
她说:“稍等一下,我去楼上简单收拾一下。”
司机却说:“先生交代过,太太什么都不用收拾,只需要人去就好了。”
言罢,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太太,请。”
云开感觉自己正在被胁迫,这让她很不爽。
但她很清楚,这会儿自己不能硬碰硬,搞不好这人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比如强行带她上车,再比如,将她打昏带走,这些都有可能,所以她要智取。
“那我去个卫生间可以吗?”
司机似是不信,冷冰冰的眸子注视着她,有三秒钟,这才说:“那太太尽快,如果路上堵车的话,会误了航班。”
“我知道,几分钟,不会耽误什么。”云开说着就已经转身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在心里琢磨,一会儿该如何周旋。
回到房间她直接反锁了房门,然后给金子打电话。
金子其实也正在来她这里的路上。
“金子,遇到点麻烦,萧寒让我今晚跟他去海边度假,现在就让走,我该怎么办?”
“这还用怎么办?当然是不去了,明天你的眼睛就要做手术了,什么都安排好了,度假有什么关紧的,再说也不差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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