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和傅铭渊都没想到的是,两人甚至还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时思的电话手机铃声就已经率先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来自办公室的号码,时思清了清嗓子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小助理声音有些焦急:“时总,马上要下厂的一份设计图出了些问题……”
时思听她说完突发的情况,眉头微皱,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可虽然答应的毫不犹豫,但是挂了电话之后,她却并不知该如何打破车里的沉默。
他们已不再是当年可以无话不谈的亲密情侣,如今仅仅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她试图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变得那么艰难。
“秦川,去莫忘珠宝。”
傅铭渊平静低沉的声音打破眼前的沉寂,时思有些微怔的时候,他微凉的掌心已经覆上了她的手。
傅铭渊看着她,缓缓开口,眸光深处是内敛而又深刻的温柔:“我会尊重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也会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思思……我希望你还可以再相信我一次——我愿意为你改变我的一切。”
每一个字时思都能听得懂,但是连成一句话解读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从小到大,她虽然有些内向敏感,但却从来不是多疑的性子。她曾经对傅铭渊全心的信任,可是当所有坚信和笃定都因着他的束缚而被打破的时候,还能否重拾,她并没有任何信心。
说到底,这些和爱与不爱无关。她只是不敢再相信傅铭渊,也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爱情。
时思默默抽回手,只是不说话。
傅铭渊对此并不意外。他已经在近乎无望的等待中寂寞了太久,所以并不急于一时。只要时思还肯听他说话就好,只要……她还肯看他一眼,就好。
在各怀心思的沉默中,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汽车停稳之后,傅铭渊目不转睛的看向时思,掩下所有情绪:“等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嗯。”
时思声音模糊,却终是答应了。
她终是放不下设计图的事,秦川还来不及下车帮她开车门,她就已经径自下了车。看着时思步履匆匆背影,秦川回头看向傅铭渊:“傅总,回公司还是?”
“在这里等她下班。”傅铭渊低头轻轻揉捏着眉心,再次看向车窗外的时候,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
*
雪渐渐下得大了,地面已经一片澄静的白。时思一面擦着眼角的泪痕,一面低头匆匆朝公司走着,但突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抬头看去时,才发现苏逸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苏总。”时思并未在意他明显低沉的面色,语意平静的和他打招呼,随后想继续向前走,却被他拦住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里,苏逸杰看见时思几不可见的皱眉,他的目光随后又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色保时捷上,心内更加郁结难安。
那天在齐晋的别墅外的争执之后,他亲眼看着她面色苍白的上了朋友的车,从那以后,她对他越发冷淡疏离。公司内她永远是尽责却又避嫌的高冷下属,而公司外,她已经不再接他任何电话。
今天他亲眼看着她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原本想要因自己上次的冒失而道歉,可却在看见她微红的眼角时,终是无法再维持最起码的冷静。
车里的人……不仅让她一直无法真正释怀,更是时隔三年依旧让她伤心落泪。可即使这样,她却仍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你们……和好了吗?”
苏逸杰有些艰难的开口,时思看他一眼之后,便已经移开了视线:“苏总,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苏逸杰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后看着时思的目光里有抑制不住的愤然,“齐晋就真的那么好?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时思无意和他谈及任何私人感情,但这里已经快到公司,她实在不想与他在这里继续任何的争执:“我说过不是齐晋,从始至终都是你误会了。”
苏逸杰看向远处仍停在那里的保时捷:“那他是谁?”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时思耐心告罄,继续朝前走去。
可苏逸杰仍拦在她面前,时思的耐心终于告罄:“苏总,这里是公司门口,我不希望任何同事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苏逸杰几乎冷笑出声:“误会?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
他再难维持面色的平静,可却只得到了时思冷淡到近乎残忍的回答:“可我不喜欢你。”
苏逸杰下意识扯住了她的手臂,眼底有阴霾渐渐聚拢着:“时思,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永远都冷着脸把他的心弃若敝履吗?
时思的手臂被他抓住,她面带薄怒的试图拉开,却只换得他更加用力的钳制。
蓦地,有人伸手拉住苏逸杰的手臂,时思有些怔忡的看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随后猛地回头看去,傅铭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近前,他甚至来不及给时思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已经挥拳狠狠打向了苏逸杰的面部。
苏逸杰被打倒在地的一瞬间,有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醒目的几乎刺痛了人的眼睛。
时思难以抑制的惊呼出声,紧接着惊惶失措的朝傅铭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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