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也不再隐瞒,意味深长的睨了眼她:“他可是你师父!”
安笙淡然的回道:“我知道,但这跟你们两人的事没关系,公主是我来到北盛的第一个朋友,别让她为你再伤心一次!”
因为这件事跟是不是她师父没有关系,她只是不希望王良投靠了白楉贤,令君雯伤心罢了!
王良沉默了半晌,似很懊恼:“如今我还配得上她吗?”
安笙所说不错,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白楉贤也对他承诺过,许他驸马的身份。
看着他挣扎于边缘的模样,安笙冷笑了声:“配不配得上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不然你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
王良唇边一抹寒意:“呵呵,贤妃娘娘说话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安笙抬眸看了他片刻,质问道:“公孙淑媛呢?”
这倒是他的责任,也不曾回避,如实的回道:“被一批神秘的黑衣人抓走了,应该不是公孙家的人。”
安笙密切的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王良面色波澜不兴,坦言开口:“我何苦骗你。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庙里忽然会来一批一等一的高手,白少爷提起过,公孙淑媛可能在皇上的手上。”
安笙明显感到震惊:“不可能!”
王良却很淡然:“有什么不可能?娘娘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别忘了,公孙家正是因为皇后失踪与王氏闹得不可开交。
现如今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太后心胸狭窄,连自己的侄女也容不下。而这其中直接的受益者,不就是皇上?”
安笙顿时越来越困惑,如果君修冥发现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反而陪着她一直演下去?
但若君修冥没发现,前些时日对公孙淑媛的宠溺又算什么?难道还能说翻脸就翻脸吗?
渐渐地,安笙忽然记起。就在她是皇后的那段时间里公孙家就已经与王氏斗了起来。
而君修冥虽然对她百般呵护,却唯独不帮公孙一族,眼睁睁的看着公孙被王氏打压。
那么这一切是为什么?自己又真的有这样的能耐吗?
……
竖日,天色微亮。
安笙坐在床前,脸色有些许憔悴。
半斤带领着宫女如往日般为她梳洗更衣,但她却察觉到,每个人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大对劲。
安笙隐隐的猜到宫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君修冥也不会一连几日不曾来莞宁宫。
她性子本就极淡,便也没有多问半句。
想必是君修冥的授意,莞宁中如同封闭的世界,很多事是根本传不进安笙的耳朵。
只是,这后宫中总是有多事的女人,一大早,莞宁宫中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惠贵妃带领着一队宫人侍女,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半斤拦都拦不住,当时,她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杨沁月大红的宫装刺眼,笑着嚷嚷道:“若离妹妹怎么才起呢?别的姐妹都已经赶到寿安宫贺喜了,本宫正巧路过寿安宫,正好与你结伴同行。”
一旁,半斤翻了翻白眼,她可不记得瑶华宫到寿安宫的路会途经莞宁宫。
安笙淡声询问:“不知是什么大喜事,惊动了整个后宫?”
杨沁月做出一副惊愕状,回道:“妹妹不会还不知道吧?昨儿太医确诊,清妍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后大喜,很快便要诏告天下,估计着,清妍很快就要被册封了吧。”
杨沁月用绢帕拭了下唇角,又略带嘲弄道:“倒不是本宫说你,妹妹这也承宠已久,怎么不见肚子有动静?偏偏让那蹄子捷足先登……”
杨沁月后来还说了什么,安笙已经听不清了。
她身子不稳的踉跄后退两步,大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看到杨沁月的薄唇在不停的颤动着,却听不到一点动静。她就好像失声了一样,涣散的目光发呆的看着一点。
半斤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慌忙上前搀扶,急切的唤道:“娘娘,娘娘。”
半响后,安笙总算找回了意识,一张脸却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她专注的看着半斤,那清澈见底的眸光,竟让半斤莫名的发慌。
她冷漠的询问:“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嗯。”半斤咬牙应了声,这天大的事儿,宫里都传遍了。
安笙苦笑着,只怕整个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只瞒着她一个人而已。
难怪,君修冥好几日没有来,自然是陪在清妍身边的,他就要做父亲了呢,只是他与清妍之间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一点也不知晓。
半斤对着杨沁月缓缓一拜:“我家娘娘身子不适。只怕不能与娘娘一同去寿安宫道喜。”
杨沁月倒不在意,她来此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安笙是否跟随她一同去寿安宫,根本不再重要。
“既然妹妹病了,就好生休养吧,本宫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她说完,在侍女荷子的搀扶下,身姿摇曳的向殿外而去。
半斤伸手搀扶,却被她生硬的甩开:“娘娘,园中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贵妃娘娘请留步。”安笙淡声开口,又继续道:“烦劳贵妃等候片刻,容臣妾梳洗更衣。”
“好啊,本宫自然愿意与妹妹同行。”杨沁月停住脚步,娇声而笑,那一双飞扬的眉眼,却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安笙只简单的换了件素白宫装,一头青丝披散,用一根白玉发簪斜插在发间。素是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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