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太后虽一向不和,两人之间毕竟有养育之情,本宫替皇上尽孝,就是要他对本宫多一份愧疚,这样,本宫才有机会接近他。”
柳桃躬身一拜,脸上都是恭维的笑:“娘娘高见,奴婢自愧不如。”
清嫔轻哼,轻拍了下她肩头:“当前方无路可走之时,只能以退为进。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若你如本宫般智慧,那你也能做娘娘了。”
柳桃吓得不轻,屈膝跪倒在地:“娘娘折煞奴婢了,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合欢殿中,众人皆知清嫔表面和善,实际嫉妒心重,若是哪个宫女敢打皇上的主意,不被碎尸万段才怪。“谅你也不敢,起来吧。”
柳桃战战兢兢的起身,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谢娘娘。”
夜色薄凉,清嫔下意识的拢了下肩上披风:“回寿安宫吧,既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寿安宫中,没想到。王氏并未在熟睡,身体慵懒的靠坐在贵妃榻上,一副老态龙钟。
“回来了?皇上对你的态度可有改变?”王氏哑声询问,短短的一句话也伴随着咳声。
清嫔躬身一拜,很是沉得住气:“皇上的心从臣妾入宫以来便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只想替皇上留在太后身边尽孝,别无其他。”
王氏一笑,犀利的眸子似乎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一直知道,清嫔是有野心的女人,她并不甘于平庸。
王氏淡然而笑:“哀家若是想要人服侍,只需一句话,这后宫嫔妃趋之若鹜。清嫔,你可知哀家为何独独选了你吗?”
王氏老谋深算,清嫔根本无法一时摸透她的心思,所以,言行举止都极是小心翼翼:“臣妾愚钝,还望太后赐教。”
王氏含笑不语,手指一颗颗碾过手中的檀木佛珠。清嫔自然不愚钝,若她不够聪明,王氏也不会选上她。
王氏大半辈子都在宫中,还有什么是她看不透,当暗卫回禀,安若离回来了,她就知道,北盛的天要变了,只要那个女人想,她足以毁了当今皇上,毁掉北盛的天下。
而王氏是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些年来,从公孙一族与她反目,王氏一族的女子一个接一个被送入宫,却没有一个能博得帝王之爱,如今的王兮雨,胆小懦弱,任性无能,更是靠不住的。
放眼后宫,能与安若离抗衡的,也只有惠贵妃与清嫔,但杨沁月却没有清嫔的沉稳,清嫔的父亲在朝中的官职虽不算大,但她却能陪着皇上走到今日,说明她只需要一个机会。
如今,清嫔看似失势,但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一定能紧紧的抓住。
王氏淡淡一笑,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清嫔,你应该清楚,后宫只要有安若离在,你想继续守在皇上身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清嫔不语,心中却了然。正是因为她看出了这一点,才费尽心机留在王氏身边。
王氏懒懒的说道,仍断断续续的咳着:“哀家虽命不久矣,可哀家毕竟还是皇上的母后,你放心,哀家会帮你的。”
清嫔屈膝跪地,缓缓一拜:“太后抬爱,臣妾愧不敢当。”
王氏用白色锦帕覆盖在唇片上,唇角浅扬着:“放眼后宫,比你年轻美貌的嫔妃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也不乏我王氏一族的亲信,清嫔,你可知哀家为何偏偏要提携你吗?”
清嫔又是一拜,唇角笑靥深幽:“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王氏一族逐渐没落,王家送进宫的几个女子,一个比一个更没用,所以王氏不得不依仗她这个外氏女子来保全王氏满门。
而目前的情形,清嫔也需要王氏的力量来对付安若离。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她动手的时机。
王氏懒洋洋的靠坐在贵妃榻上,接过侍女递来的温茶,饮了一口,压下喉中涌上的腥甜:“哀家累了,你退下吧。清嫔,你是聪明的女子,哀家相信,你很快就会想通。哀家帮你的理由。”
“太后万安,臣妾先行告退。”清嫔弓着身子,缓步退了出去。
清嫔离开后,老嬷嬷将药汤端上来,王氏却摆了摆手:“一副残躯,这药喝了也是白喝。何必为难自己呢。”
老嬷嬷温声劝道:“太后,您别说这样的话,您是凤凰转世,浴火重生。”
王氏摇头失笑,似乎响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唇边的笑晕开一片温润:“当年先帝就是这样形容哀家的,她说哀家就像浴火而生的凤凰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老嬷嬷陪笑,道:“先帝与太后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啊。”
王氏抿着唇角,眼中竟闪过如同少女般菲丽的光晕。
当年,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她知道他有雄心报复,她与他一起并肩携手,一同打下这北盛万里江山。
他对她说,若胜,你就是我的皇后,若败,我们共赴黄泉。
后来,他面北称帝,为了拉拢大臣,后宫中一个又一个嫔妃被接进来,即便他从不曾冷落过她,但他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了。
在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她变得心灰意冷,她开始为家族谋划,王氏一族就是在那时崛起。
而他看在眼中,却放纵着她的一切。
他说,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无法回头,更不能后悔。
朕爱你,可是,朕不能只爱你,这后宫之中,容不得专宠,这后宫不能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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