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半依在窗棂前,呆呆的望着窗外:“人间四月芳菲尽,时日过了,便只能随水逐流,真是可惜。”
“桃花谢了,还有荷花,荷花谢了还有菊花与秋海棠。即便是寒冬之日,仍有红梅傲雪,花谢花开,都是自然定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安笙回头,只见一身杏黄蟒袍的温孜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她眸中闪过短暂的错愕,而后清冷一笑:“殿下今日不忙朝政了吗?”
温孜言来到她面前,唇边掩着笑,面色却极是认真:“本王今日来此是要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希望先听哪个?”
安笙微眯着美眸,仍随意的望向窗外:“反正都是要听的,倒也无分先后,殿下随意便是。”
她说的轻巧,隐在衣袖下的手掌却已经紧蜷起,她知道温孜言接下来的话一定和君修冥脱不开干系,难道他来了吗?来接她回家?!
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已经等了他太久太久。
“君修冥的五十万大军聚集在两国边境,短短十余日已经攻陷边境五城,燕国绝不能再坐以待毙,本王三日后便会派人出征。”
燕国与北盛正面交锋已无可避免,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谁胜谁负,大概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温孜言邪魅一笑,两指勾起安笙尖小的下巴:“你是不是很希望燕国落败?”
安笙紧抿着唇不语,时到今日,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只是心疼他,为了她而兴兵伐燕,战争一起,民不聊生,真的值得吗?
她侧头摆脱他的钳制,淡声询问道:“这算是好消息吗?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温孜言继续道:“君修冥求娶了浣邺国君的女儿,浣邺国出兵二十万干扰我朝西北边境。”
安笙冷然一笑,难怪温孜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来是腹背受敌。
虽然她知道君修冥求娶西凉公主不过是被情势所迫,可心中还是有莫名的酸楚。
温孜言冷嘲热讽道:“怎么?难受了?你不过离开他月余而已,他便要迎娶别的女人,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安笙并未否认,反而坦坦荡荡的点头:“是啊。这里的确有些疼。”
她如玉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心口的位置:“我想要的良人,他不需要文韬武略,也无需身份尊贵,我只要他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人,只属于我一个人。”
温孜言幽沉的眸光紧盯在她伸手,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殿下口口声声想要得到我,那么,殿下可否愿意为我休了太子妃与宁侧妃,并对天起誓,此生绝不纳妃?”她的确是将温孜言问住了。
休掉宁妃,此生不再纳妃,他并非做不到,只是,他绝不能对沈惠始乱终弃。
一来,他们青梅竹马,多年的情意并非朝夕可以动摇。二来,她也从未做错过什么,即便是休妻也要有个理由。其三,他对她也狠不下心。那样无辜而又柔弱的惠儿,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温孜言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确很有吸引,因为这是他思念了数十年的女人。
见之不忘,不过他从未看懂过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她可以冷漠,可以深情,可以脆弱,也可以决绝,她就像罂粟一样,名字是毒却让人上瘾。
对于温孜言来说,她就像是窗前的月光,让人神往。而沈惠却是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同样难以割舍。
安笙凉薄一笑,身子懒懒的依在窗前:“怎么?做不到吗!殿下还是舍不得你的太子妃吧。如此看来,殿下对我的情意也不过如此。”
而温孜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揽,将她整个人困在怀中:“这只是你对本王的要求,本王应不应又是另外一回事。”
安笙并未挣扎,她越是反抗,只会越激怒他而已。她冷傲的扬起下巴,凌然的看着他,却已暗中运用内力。
温孜言并未继续有所动作,只是温怒的凝视了她片刻,而后转身摔门出去了。
*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温孜言并未亲自前往边境,而是排了沈惠的弟弟沈寒为主帅。
安笙得到这样的消息高兴坏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启程那日,温孜言来相送时,端看她半响,最后只丢下一句:你现在不愿嫁给本王,本王不逼你,但你终究会是本王的女人。
车行月余左右,他们终于来到了两国边境。
安笙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遥遥的看着故土,身居高位,似乎北盛皇朝的万里河山就被踩在脚下。
她唇角扬着冷漠的笑,她终于回来了,带着他的孩子回来了。
“若离,你在想什么?”君雯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从身后环住她腰肢,两人的身量差不多,左右不过是小姐妹间的嬉闹。
安笙低笑,指了指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衣服呢?”
君雯忙的松开,因为她一搂住安笙的腰便能完全将她肚子凸显出来,当她得知安笙已有四月的身孕也被惊了一跳。
好在宽松些的裙子还能替她遮掩,只是近来赶路让她瘦了不少。
君雯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已经送到你的营帐去了。也不知道皇兄能不能将我们平安的带回去。”
安笙面容凝重几分,坚信的开口:“他会的。”
经过此番经历,君雯也收起了从前的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眼底平添了份忧心。
安笙美眸微眯着,北盛万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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