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来了女子,这几天就我们一群大男人陪着袁姐,袁姐都说忘记女子原本是什么样了。”一道爽朗的男声插话道,他梳着古装的挽发髻,也披着剧组分发的青灰色披风,身材挺拔,容貌清秀,是饰演梁山伯的演员慕凤。
据说小时候是在戏班子长大,专唱旦角,扮起女相俊俏,后来进入电影圈,却始终不温不火。
他一说完,大伙跟着笑,剧组现在是拍书院的戏份,确实男子众多,袁鸾附和地笑几声也不否认慕凤,她注意到宁蝶,姑娘静静地站着,自有一股清雅的风韵,她便道:“你难道是演师娘的女儿丁香的人?”
宁蝶正欲解释,封秀秀人过来了,小鸟似地飞到袁鸾的面前,自我介绍道:“袁姐,袁姐,我是饰演丁香的人,袁姐,我可喜欢你的戏了,你能给我签一张你的海报吗?”
她喊得亲热,眼中全然是无旁人。
慕凤好心地道:“袁姐刚收工,让她休息一会再给你写一个。”
“好吧,”封秀秀撇嘴,复拉住袁鸾,“等会我来找你,我去你住的地方和你聊可以吗?”
袁鸾沉默,当她是小女孩心思,只好点头应了。
正巧她的男助理把木椅子搬过来,袁鸾便和慕凤一道过去坐着休息先,没有再和新人熟络的精力。
今夜暂无宁蝶和林莱玉的戏份,两人回去路上,林莱玉面有嫌恶,“哪有初次见面就赶着去人家住处的礼,那巴结模样瞧着人心里膈应得慌。”
宁蝶听之一笑,“她年纪比你我都小两岁,就当是孩子性情吧。”
林莱玉呼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笠日早上,宁蝶按照剧组规定的时间和林莱玉一起赶到片场。
因为她们晚来一个礼拜,有些镜头需要把她们补进去,宁蝶还好,林莱玉作为“祝英台”的丫鬟戏份偏重些。
山里的太阳逐渐升高了,微风细打树枝,碧水湖边倒映一对娇俏的人影,当林莱玉喊着,“呀,小姐,你和梁山伯同间屋子相住,万一穿帮可如何是好?”
导演喊卡——过。
宁蝶第一时间上前去给林莱玉补妆,她换的是书童的一身灰衣装扮,平时虽然眉眼抚媚,扮起男装却不显得违和。
这时晚起的封秀秀姗姗来迟。
她面露害怕,蹑手蹑脚地靠近剧组,毕竟对于她这种身份的演员竟然拍戏迟到,必然是要挨导演一阵痛批。
林莱玉隔半丈远看见她来,嘴唇往她方向努了努,示意宁蝶等着看好戏。
果然导演见她迟到,额头上青筋暴突,他曾给多少西南著名的大演员拍过戏,就没敢轻易迟到的人,这仅仅是第一天,此女子便敢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他扬手让封秀秀来她身边。
封秀秀苍白着一张脸挪步子,她在家懒散惯了,向来不会早起,这次真是闯了祸。
“秀秀啊,”文国脚上一双厚底的老布鞋在踢着沙子玩,“你既然是演丁香一角,等于是剧中的女二号,你该努力!”
封秀秀抖擞着肩膀,好似在抽噎,“导演,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看她要哭,文国显得比她还紧张,“我只是鼓励你,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嗯?封秀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这是说不追究她迟到的意思?
“好了,去把衣服换了赶紧拍吧,我们这戏进度要加快。”文国摆摆手,脸上的神色是难以辨清的复杂。
封秀秀垂下的腰杆子一直,难怪最晚崔志真送她回去问她资金的事,看来是她爹给了剧组不少好处,不然怎会连导演都给她面子。
她喜滋滋地去搭建的帐篷里换衣裳,去描妆,一路哼唱着小调子。
宁蝶和林莱玉对此结果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把头摇了摇。
而对于上午林莱玉拍戏的顺利,轮到宁蝶却是连卡几次。
她饰演的是丁香的贴身侍女“画九”,即是封秀秀身边的绿叶。
当她换上一袭碧色的古服衣裳,站在树荫浓郁的树下,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镜头,文国便觉得此女实在太过打眼。
她戴着发套,发型是双髻,她饱满的光洁的额头得以露出,一双灵动得眼睛变得夺目,肤白唇红,跟画上似的人物。
而这种打眼,在她站在封秀秀身侧后,更是尤为明显。
按理说封秀秀的姿色是不在宁蝶之下,她墨染似的披肩长发为她添上不少的风情。
然而丁香是书院夫子的千金,自小博览群书,精通琴棋书画,乃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而封秀秀身上缺少的正是这种浮华淡去而沉淀出的气质。
恰恰身为一个丫鬟,宁蝶往那一站,就像是江南楼阁里,盈盈走出的千金。
这种气质和给人的感觉,封秀秀哪怕穿着不菲的小姐衣饰,梳的是小姐的精致发型,也依旧无法营造出来。
可哪有丫鬟比小姐还出众的理,文国喊卡,要宁蝶别靠封秀秀太近,离远些。
宁蝶慌忙地往后退,一切都按导演说的做。
她此时和封秀秀演绎的对手戏,正是剧本里丁香爱慕梁山伯,几次暗示,可梁山伯还是无法察觉,于是丁香惆帐地对画九倾诉。
“唉,”封秀秀按照剧本里说的那样,先是一叹,踱步走到池塘边,满含幽怨地道,“他究竟是真不知我心意,还是无法推托故作不知呢,我一介闺中女子,又不便坦白心中所想。”
“小姐,”宁蝶喊出这声一愣,因为这又急又恼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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