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猛然间用食指指向了苏意,顾钧阳面上有难堪,也有更多数不清的情绪,“是不是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最后知道这件事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覃叔叔和你的关系的?”
若非中午在饭桌上,他对覃伟恒待苏意那般热络好奇,回去之后派人去调查了,他是不是就得永远被蒙在鼓里了?苏意,苏意,她竟然是……覃叔叔的女儿?而他,一直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顾钧阳的手微微哆嗦了起来。该说气愤吗?是,他真的很生气,很愤怒,气她什么都不跟他说,气她一直拿他当外人,气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不肯靠近,更气,气自己这样可怜,错了一步,便再没做对过了……
苏意没有反驳顾钧阳的怒意,相反的,她的语气太过平和了,“顾大哥,我是不是覃先生的女儿,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清楚你现在是怎样看我的,事实上,那对我来说也并非多重要的事。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谁都干涉不了谁,现在你知道我还有个覃家女儿的身份,莫非因此,你就要痛恨我?”
顿了顿,苏意接着道:“顾大哥,我不喜欢装疯卖傻,我听人家说过,喜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他也喜欢你的话,你就好好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而他若是不喜欢你,另有所爱,那么你就不该追着他不放,因为这样,谁都不会幸福。如今,我也把这个道理告诉你,顾大哥是这样聪明的人呀,所以你早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言毕抿唇,苏意侧身望向了大榕树的树干。遒劲的树干上镂满了岁月的痕迹,沧桑斑驳的树皮,不知见证了多少曾经的离合悲欢。
顾钧阳听完了苏意的话,心头的怒意渐渐变了凉,半响苦涩出声,他像是陷入了个难觅出口的迷宫一般,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那你告诉我,在我和覃婉结婚以前,你是不是就知道覃叔叔是你父亲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顾钧阳面上的希冀,苏意缓缓闭上了眼。
她安慰不了他,她能给的,唯有残忍和干净利落的拒绝。
想想,自己其实还真像个万恶的刽子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若能够勉强,那又怎么还能称之为感情?
“是。”
“在顾大哥结婚以前,我就知道了我是覃家的女儿,覃烟的亲姐姐,也知道,你会是我名义上的姐夫。我知道,但我从没想过要告诉你,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娶覃婉,和她喜结连理。”
“我苏意,就是这么个狠心的人啊,非我所爱,我就能眼也不眨地抛弃。顾大哥,此时,此刻,你看懂我了么?”
不想再给他任何的期盼,所以要断,就在这一次,彻彻底底地断清楚了吧!苏意话落蠕了蠕唇瓣,却听顾钧阳猝然间暴吼了一声:“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到你说任何话了!”
第一次,听到温和明媚如骄阳的顾钧阳用这般深恶痛绝的语气同她说话,苏意心内说没点伤感,那是假的。
可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纠缠下去的资格,那么又何苦,还给他念想呢?他是有家室的人了,而她,心底亦有所爱,哪怕时光可以倒流,他们也再回不到过去和当初了。
或许他曾在她的生命中重如她心头挚爱,可那份感情不过刹那芳华,再回头时,却发现已然淹没在了茫茫人海。而他们,追根究底,也只能在彼此的生命中扮演一个过客的角色。
苏意不清楚顾钧阳和覃婉的婚姻是否美满,如外头报业写的那般,豪门子弟,天作之合,可那是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未来,她操心不了,也不会多管闲事地为他们操心。
她的余生,也只能用来操心下那个一年多了无音讯的男子了,还有便是,她的亲人,她仅有的几个朋友……
晚餐时姚思佳约了苏意一起去吃饭,苏意顾及中午就没在家里吃了,最后一权衡,她索性就让姚思佳到林采珍的住宅那一起进餐。
夜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姚思佳一手撑在了颈后,良久才低低地问了一句:“苏意,真的不放弃吗?”
苏意往被褥里缩了缩,好一刻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其实喜欢你的人不少,不过也对,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
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更何况喜欢苏意的人多,却不一定是她想要的那一个,不是么?
这世间一罪,莫过于把本非良缘的人,硬生生凑成一对怨偶。苏意愿意等,她又能说什么呢?
“思佳,别瞎想了,睡吧。”
大约是发觉了姚思佳心神不宁,苏意轻轻浅浅地勾了下唇,再是挽着对方的一臂入睡了。
姚思佳一手被按着,深呼吸一下,她也便不再乱想些什么了。她是苏意的朋友,可有些痛苦和感情,哪怕是朋友,也无法为她分担,所以最好的做法,也不过是让自己过得好些,省得她所挂心的人,还要反过来挂心她。
“苏意,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你会幸福的。”
约莫过了有十来分钟,姚思佳合上眼的前一刻,轻声在苏意旁边落了这么句话。
如果你不能幸福的话,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幸福了。所以说,苏意,你要好好的。临睡去前眉眼弯弯,姚思佳的思绪,不多久便沉寂在了黑夜里。
……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的秘密,所以苏意是覃伟恒的女儿一事,没过几天便被炒得沸沸扬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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