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画夫人的婢子,夫人想给大人炖些补品,可是那灶火怎么都点不起,你能帮着去看看吗?”
“这不是伙夫的事吗?”二牛撇嘴,冷哼,合着是把他当成下人了,什么都找他。
“伙夫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青画夫人急着呢,你要是帮了忙,算你立了功。这可是给大人的补品。”
小婢子的话,正好说中了二牛心思,他回头看看还没醒过来的少年,略一思虑,点头,道:“带路吧,我去看看。”
“哎!好的。”小婢子松了口气,眼神一闪,只不过二牛没有看见。
跟在小婢子身后,两人很快到了厨房,戚青画背对着门口站在灶台边上,一身紫色衣衫衬得腰身纤细。
听到身后声响,戚青画转过身。
二牛一下子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和他娘子相比也毫不逊色,说实话,现在玉白整日带着人皮面具,二牛已经快要忘了她的样子,这时候,便觉得戚青画长得比玉白还要漂亮。可是二牛的呆住,纯粹只是在欣赏方面,他可没有对戚青画动什么歪心思。
戚青画默不作声,却把二牛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她故作温柔道:“麻烦你了。”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高高在上的样子,为着戚青画的态度,二牛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些,挠挠头,傻愣愣的道:“不碍事,我看看。”
蹲在灶台那里看了看,二牛噗嗤一笑,仰起头道:“这用的湿柴火,怎能点着呢。等我去弄些干的来。”
“啊!原来是这样。”戚青画羞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对小婢子眼神示意,嘴里忙道:“让她去吧,怎能再麻烦你。”
***
殷折颜大帐。
“我饿了。”踢踢窝在地上蒙着头装作睡得正香的玉白,殷折颜声音淡淡。
玉白抑住杀人的冲动,猛地掀开被子,怒视床榻上慵懒侧躺的人,磨牙声音响亮,“你晚上不是吃饭了吗!”
“嗯,吃了,可是我现在饿了。”殷折颜摸摸肚子,老神在在的样子。
玉白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你等到明早再吃,不行吗?”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这些天,殷折颜总是对她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比如让她给他念书,他则闭目养神。比如让她给他抄经文,他拿着烧给不知道什么人。再比如现在,突然说肚子饿,让她去给他做宵夜。该死的肚子饿!
“我不想等到明天早上。”殷折颜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俯身到她眼前,他捏起她的下颌,“不让我吃宵夜,我就吃你。”
“你疯啦!”玉白拍开他的手,匆忙转过头去,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她不停的深呼吸,才勉强压住心里悸动。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自己是邓昕啊!他为什么对邓昕这样,难道他已经放下戚玉白了吗?
“你在想什么?”腰肢一紧,是他从身后将她搂到怀中,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她随着他的呼吸调整心跳,直到恢复正常。
“殷折颜,你放开我。”
“不放。”他薄唇落在她耳后肌肤上,痒痒的。他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玉白冷笑,忽而抬起手臂给他一个手拐。听到身后人闷哼,她顺势离开他怀。
“你下手倒是狠。”殷折颜说的一语双关似的,丹凤眸就那样看着她,眸中深意莫测。
“既然知道,你就少惹我。”玉白别开头,尴尬的轻咳。
帐内一时安静异常,只闻两人浅浅呼吸声。
终于,殷折颜轻叹,翻身躺好,半响,道:“睡吧。”他说完,一挥衣袖熄了烛火,帐内霎时陷入黑暗。
玉白呆坐着,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
朦胧中,她看着他的背影,一眼不眨,直到眼皮酸涩。可是刚睡着,就听得帐外传来守卫焦急禀告。
“大人!青画夫人出事了!”
床榻上的人猛的坐起身,玉白眼前一花,殷折颜人已出了营帐。苦笑泛起,良久,她披衣起身,跟着一起出去。
灯火澈明,戚青画大帐内,正中间跪着一人,他低垂着头,身上衣衫不整,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按着他,他还在不断挣扎,嘴上怒骂着:“放开我!贱/妇!你说谎!”
戚青画由一个小婢子扶着,紧紧抓着自己胸前衣襟,哭的满脸泪痕,身体也在不停发抖。殷折颜刚一进来,她立即扑过去,到他怀中。
“折颜!”一声哀嚎,戚青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指尖泛白,她将殷折颜衣襟揪的死紧。
殷折颜被她冲撞的一个趔趄,低咳几声,他看向跪着的人,眼神一闪,冷道:“发生了何事?”
“折颜……”戚青画只是不断叫着殷折颜的名字,说不出别的话,殷折颜微微蹙眉,伸手扶住她肩膀,视线落在小婢子身上,道:“你说。”
“是!”小婢子被殷折颜阴厉眸光吓得一抖,膝盖一弯跪在地上,颤着声音,“是,是这个狂徒欲非礼青画夫人!若不是奴婢带着伙夫及时回来,夫人恐怕,恐怕……”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事情已经清楚明白。
“你他娘的胡说!”跪着的人大吼,挣扎着抬起猩红的双眼,“老子根本就没碰她!是她娘的自己脱了衣服!该死的娘们!你陷害老子!”
殷折颜却没说话,扶着戚青画走到主位坐下,他看着跪着的人,声音淡淡,“你有没有做过?”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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