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知不知道你当年丢下西谟一个人真的是太狠心。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火里扛刀里拼,身上心上伤疤叠着旧伤疤,西谟也真的是好累。
却,没有一个怀抱,可以靠着安静的睡一觉。
他能靠的,终究是他自己一个人罢了。
急急匆匆的往慈宁宫走,温子洛抬头看天这才发觉天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若是再晚一点儿,落了宫门她和娘今晚也许就出不了宫了。
“郡主回来了。”还未走近慈宁宫,惠安却是一脸慈笑的迎了过来。
“惠安姑姑特意在这里等洛儿?”温子洛看着惠安想着她之前为什么会走到相欢宫,轻声问道。
惠安笑道:“老奴的确是在这里等柔郡主,却不是特意。因着汐郡主她太久没有看见柔郡主,心中有些担忧,所以这才派老奴出来找找郡主。”
听着独孤汐在找她,温子洛心下一急,加快步伐往慈宁宫走。然惠安却是一把拉住温子洛道:“礼法有云,行不可过急,端的是稳重大方柔美,柔郡主不管有怎样的急事,走路都不应该这样快才是,反倒是失了礼仪。”
温子洛听着这满篇的道理,心中闪过烦闷,回道:“惠安姑姑说得这些洛儿也懂,只是百事孝为先,若是让娘她担忧的太久,那才是洛儿的罪过呢!”
温子洛说完,未再理会惠安,急急往回走。
“你这孩子王哪里去了,不是说出散散步,怎么现在才回来。”独孤汐见温子洛终于回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来。
纳兰氏淡淡笑道:“瞧瞧你这急的,孩子年纪大了,自然有她想去看一看走一走的地方,你这当娘也太操心了。”
“是,太后说的是,是汐儿太过心急了。”独孤汐连连回道,正欲拉着温子洛的手与纳兰氏告别,王喜却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公公匆匆赶来慈宁宫可是来替皇上传什么话?”纳兰氏抬眸看着王喜不急不缓的问道。
而王喜却已是双眼通红的看着纳兰氏立即跪下,带着哭腔道:“奴才参见太后。”
“好好说话就是,哭什么哭,王公公在宫中几十年的老人儿难道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惠安低声微斥道。
王喜却是抬头看着纳兰氏,鼻子一酸,道:“太后,边国那边传来消息,七天前长公主上吊自缢了。”
☆、第431章 为何离去
身子微晃,温子洛心头重重一击,往后一退,却是退到了独孤汐怀中。
独孤汐见温子洛脸色不对,心中也惊讶悲伤王喜所带来的这个消息,伸出双手将温子洛搂在怀中,眼眸中氤氲着泪水。她与独孤筠凰年岁差的不多,虽然嫁人后便各自都无再有什么联系,可毕竟还是有年少时的情谊。
“洛儿。”独孤汐低头见温子洛的脸色苍白,不由得担忧问道。
而温子洛却只是怔怔的盯着仍在地上跪着的王喜,仿佛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一般。
明明她离开边国的时候独孤筠凰还叫她一起去喝了酒,怎么可能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去了。竟然,还是自缢!那么多丧夫丧子的痛她都扛过来了,怎么可能会给自己选一条那样的路!
王喜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抬头看着纳兰氏,见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边,又颤抖着声音压抑着哭腔道:“太后,长公主她在七天前去了,听边国那边传来消息是长公主自己上吊自缢去的。”
王喜说完,纳兰氏仍旧没有反应,温子洛却是捂着胸口仿佛再也站不稳一般倚在独孤汐身上。
独孤筠凰叫她一起喝酒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对她说过的话她也还记得。她对她虽然没有多大的情谊,可总有一种感觉让她觉得她自己与独孤筠凰有一些相似,譬如不甘心,譬如无奈,再譬如永远也无法逃脱的孤独。
独孤筠凰足足嫁了三嫁,从未得到过什么快乐什么自由,弱弟独孤祈也还未长大成人,她怎么就选择了一条那样的路,怎么就甘心闭上了眼睛上路!
曾高贵如世间最珍贵的明珠,也曾千杯不醉纵夜高谈,更曾凌凌雄心欲要替弱弟铺路一争天下,可到头回首她这一生,有哪一天是为她自己而活。
高高在上如何,享尽了荣华富贵又如何,终究是连自己父皇的拥抱也不曾得到一个。那一晚,她想让独孤谟乾抱她一抱,该是何等的卑微祈求,可愿望终究还是落空时又该是何等的心境。
即便是再身处高位,再如何的会用心计手段,可哪一个做女儿的,不想成为父亲掌中小心翼翼呵护的明珠,不想有一个坚实的胸膛可以让在她累的时候靠一靠歇一歇,而不是成为争权争名争势的工具。
温子洛紧紧闭上双眼,将头深深埋入独孤汐的肩脖处,闻着她身上的清香,仿佛这样可以让她少受这些关于感情的胡思乱想一般。
她知道,世间幸运的女孩儿太多太多,她们有快乐的童年,可疼爱的父亲,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哪怕长大后嫁作人妇,仍旧还有一双最为明亮清澈的眸子。
可她不是这太多太多幸运女孩儿中的一个,独孤筠凰也不是。有时候想来,宁愿不曾有过父亲,这样心头的伤至少会少些,那些深夜里的流的泪该也不会再这么多了。
可独孤筠凰她在嫁给迄雷之前已经经历过那么多那时看来无法跨过的坎儿,现在更是迄雷的大妃,迄雷刚刚即位根本不敢对她不好,那独孤筠凰又是为什么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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