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考官也走到这边瞧了一眼:“怎么了?”
“看看这纸,我好像有些眼花。”张栩张老先生揉了下眼睛,低声道。
“纸怎么了?”
“质量挺好的啊。”
“裁剪也没哪儿不合规格啊?”
几个考官七嘴八舌唠叨了几句,老郭眨了眨眼,咳嗽了声,忽然一拍桌子,扭头就走。
张栩也唉声叹气地走人。
“可惜了,可惜了!”
他们这幅表情,有个先生半晌回过神——“我的妈呀,用的是澄心堂纸,上好的!”
一群先生面面相觑,忽然想起自家当年得了一张澄心堂纸,收藏了十多年舍不得用,人家到好,随随便便拿来应付考试。
哎!
出了考场,红尘家自己的马车就在那儿等着。
是小莫驾着车来接她。
别说,虽然小莫有半张脸疤痕狰狞,可他气度实在好,周围虽然打量的人多,惊恐害怕的却不多。
“罗娘准备了些蜜饯,阿尘可以吃点儿。”
小莫撩开车帘,等红尘上去,也不问她考得如何,很随意地指挥小猫和小狸帮忙搬东西。
就是红尘去了一趟锦城的战利品,她总觉得自己随手捡回来的这个男人浑身贵气,看人家面对那些价值高昂至极的珍品,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他若是和小猫小狸似的,根本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也就罢了,偏偏他瞧在眼中还蛮喜欢,对最顶尖的一批珍品还多看了几眼,明明就是相当识货。
上了车,一边欣赏山边景色,红尘简单说了说她这次的行程,这一路上也确实有一点儿疲惫,离开书院,进了杞县,小猫和小狸都萎靡不振的。
红尘更是觉得浑身上下脏兮兮,她如今不比以前,富贵日子享受许久,早丢了吃苦耐劳的好习惯,不吃饭没什么,不洗澡真受不了,一行人就赶紧加快速度回家。
回到茶馆都没和那些客人们打招呼,先烧了热水,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
洗漱完,从木盆里钻出,红尘忽然有点儿怀念她当年用的大浴室。更怀念她的温泉庄子。
温泉水滑洗凝脂,那种滋味最美不过。
把自己收拾干净,红尘才带着小莫收拾她得的那些礼物,里面最珍贵的是灵米种子,小心收藏好,她打算亲自种上。
小莫很淡定地按照红尘的意思,把那些个杯盘茶盏。各类摆件。都摆放在茶馆中去。
东西再珍贵,既然红尘觉得拿去换钱不太合适,那还是只有用上才不浪费。
要是把它们都塞在库房里去吃灰。真是没多大意思。
其中有一面铜镜,小莫到是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想了想,端端正正地把它放在书房里的桌子上。
红尘扫了一眼。忍不住看了看小莫。
这人确实不一般,真识货!
镜子看着寻常。但它却是一面仙山镜子,还是供奉许久,颇有灵性的一面。
唔,就是她不认得。那面镜子自己还很‘害羞’,并不爱张扬,总是静悄悄一言不发。可屋子里这么多书一起朝着它奉承,也该知道这东西很是不俗了。
摆着就摆着吧。
就是这个小莫。总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好像在她记忆中最隐秘最隐秘的角落,有那么一个飘忽的影子。
只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随意摆弄珍玩摆件,红尘他们毫不在意,还挺轻松,却弄得茶馆好几个客人心神不定的。
客人里头不识货的便算了,最多觉得屋内摆设不俗,越发认为这个茶馆够档次,可那些识货的怎么可能镇定自若,几乎一下子变得斯斯文文起来,再也不敢放浪形骸!
偏偏他们紧张兮兮,还是要登门,登门的次数甚至比以往更多,尤其是请贵客时,似乎不来茶馆就特别没面子!
薛家小侯爷有一回来看见,眼睛都绿了,忍不住满心妒忌:“哼哼,你这么露富,也不怕招来贼?”
红尘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大门上的门神,再扫一眼后院藏着的大白虎。
薛柏桥:“……”
好吧,他懂了,人家还真不怕!
再说,能有这份见识的,不可能做小偷小摸的事儿,没有见识的,也认不出好东西。
别看摆放的文玩摆件都特别珍贵,但看起来却十分低调,尤其是大部分乃日常用品。
在这等小地处,难道还有贼会怀疑主人家随手用来盛瓜果的小盘子小碗,价值高昂?
没休息多久,小猫和小狸就盯着自家小姐回书房读书。
阑珊书院的考核还有好几门,罗娘她们虽然面上不显,可期盼之情还是很浓郁。
这次却很难清清静静地复习,和红尘来往的学生多起来,大部分都知道她开了家茶馆,离书院还很近,书院那些学生们也经常来喝茶,一帮子考生就干脆直接到她的茶馆读书。
这一来就更喜欢了,书籍多又珍贵,还能探听到阑珊书院好些内部消息。
那帮子书生们,甚至还有先生们,即便不泄题,哪个先生是个什么性子,都有什么喜好总能探听得清楚。
连洪文宾都来了,还每天必然要到。
别人不知他在考场上怎么陷害红尘的,红尘自己可知道,瞧见他大大方方出现,心里有点儿相信这位能考上科举,说不得还能做高官,在大周朝做官,心不够黑,脸皮不够厚,怕是做不了多久的。
太阳即将落山。
风有些寒凉,红尘自己煮了一碗姜茶喝,刚喝了一半儿,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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