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麻烦。
“先去见见你弟弟,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红尘叹息,要真如李燕所言。事情闹得那么大,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赔偿,然后看看能不能减刑,她弟弟年纪不大。只有十九岁,活动一下也许从轻判处。
交通肇事罪毕竟不是什么情节特别恶劣的。
红尘干脆让司机开车。带着李燕和她父母直接去公安局问,一跑一上午,得到的反馈,让红尘也无语。
刚说了交通肇事情节不算特别恶劣。结果就知道,这帮混小子在马路上飙车,超速行驶。还无证行驶,撞了车扬长而去。后来才返回投案自首。
要不是有车路过,没有见死不救,这事儿闹大了,不是几个重伤就算完的。
红尘:“……”
连李燕都气得吐血,回过神又觉得不可能:“要说那小子跟着那帮混混玩玩还行,他还超速?还在公路上赛车?更不要说,出了车祸他敢逃跑才有鬼!”
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青春期还没过去,中二少年,满脑子扶危济困,行侠仗义,前些年还一个人跑少林寺去,要学武功,就这么个小混球,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等事?
正好公孙训在呢,直接找他帮忙请了个律师,红尘麻烦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估计自己越麻烦那位,那位越高兴。
在国内,律师的作用不大,可有的话,总能给一些帮助,顺便也托关系见了见李燕的弟弟。
李燕的弟弟叫李滨,和李燕长相很不一样,李燕像父亲,斯斯文文,白白净净。
李滨像他母亲,瘦高个儿,皮肤略黑,不太好看,这会儿坐在看守所,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看也不看他爸妈,他娘一见他就嚎啕大哭:“你说说你,你个死小子,你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你个死小子!呜呜呜呜,你让娘怎么活,你让这个家怎么过!”
他娘亲哭着哭着就扑过去要打他,让他爹一把拉住,这才没惊动人家警察。
李滨瞥了他娘一眼,皱眉:“哭什么哭,以后好日子多得很,不就做个牢,有一两年就出来了,行了行了,闹什么!”
李燕忍不住皱眉。
红尘扫了他一眼,拿手机发短信——“你弟弟应该是替人顶罪。”
李燕一看,手微微一颤。
红尘又发:“别张扬!”
转念间李燕就想明白过来,这事儿确实不该张扬,谁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给谁顶罪,他玩的那一伙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虽然也有几个和马仔差不多的,可想也知道,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说服李滨把罪过承担下来,对方一定不简单。
跟着他们一块儿来的那位律师,姓庞,从业多年,经验丰富,一眼也看出里面有问题,哪个肇事犯人,自己主动投案自首,面对家人的时候会露出这种我是为家庭牺牲,我所做的应该得到表扬的表情,这位虽然不像红尘那么直白,可也猜出了一点儿……他同样不动声色。
庞律师今年五十多岁,性情沉稳,却不怕事,出来之后就冲红尘道:“夏同学应该看得出来,这里面不简单,不过请放心,你是公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只有李燕她爸妈满头雾水的。
李燕叹了口气,想了想,暂时先没说,拉着红尘小声道:“……我是没办法了,只能求你,想想办法让我单独见这小子一面。”
这里面的门道,红尘其实很熟悉,万变不离其宗,别看他们普通老百姓想做这种事儿难上加难,可有关系有人脉的,绝对没多大的问题。
公孙训为自己心目中的大师做事,那是绝对尽心尽力,还没到中午,红尘就带着李燕两个,坐在李滨对面。李滨显然也有点儿意外,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姐姐。
红尘看了警卫人员一眼。
那个警卫不着痕迹地把监控摄像头给盖住,又点点头,示意没有录音,这才走出去。
李燕虎着脸:“说吧,究竟是谁开的车?”
李滨吓了一跳,呆了呆连忙道:“……呃。当然是我了。是我闯的祸,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快回去上你的学,咱们家赔偿金先凑一凑,等这事儿过去……”
他压低声音,“我保证。以后姐你结婚,我给你买一套大房子。最少要一百五十平,你想要二百平的,我也咬咬牙给你买!”
李燕一下子就被气笑了:“我还得谢谢你知道心疼姐。你麻溜的把你替谁顶罪告诉我,跟你说。你以为坐牢好玩的,这是你身上的污点,以后出来了。找工作不好找,又上不了学。融入不了社会,你一辈子都完了!你个傻叉,看电视看得脑袋浆糊了吧。”
李滨被骂得哆哆嗦嗦,半晌咬牙切齿:“不用你管,你走吧,走走。”
李燕更气,她越气,脸上越是笑容灿烂。
红尘伸手拦了一下,皱眉,低声问:“李滨,你替那人顶罪的事,有没有录音?有证据吗?除了你们那帮人之外,有没有别人知道?”
李滨一愣。
红尘就摇头,转身拉住李燕:“这事儿别问他了,很麻烦,不好解决。”
她按了按眉心,“真正开车出事故的人,应该二十五岁左右,眉心有痣,当天穿的是一身粉色的衬衫。”
她一边说,李燕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嘴巴张开,大得和吞了颗整个儿的鸡蛋一般,顿时知道红尘说对了。
“我现在可算相信,我们夏同学去摆摊算命,可真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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