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被一盆冷水泼下,圆滑如宁伯庸,这会面上仍有些挂不住,不确定的重复了遍小厮的话,“三弟升为礼部侍郎了?”
小厮大致清楚宁伯庸此刻的心情,回来时,宁国忠也这副神色,不过,比宁伯庸更显忧色,点头道,“是的,皇上说下个月就让三爷去礼部,老爷让奴才出来找您,二爷,三爷回府,三爷不在衙门,说是城西开了家字画铺子,三爷去那边了。”
宁伯庸神色僵硬,手无所适从的整理着平顺的衣袖,神色带着少许无措,第一次,他在人前失了方寸,“二爷知道了?”
“奴才还没去二爷的衙门,这会就去,您看,奴才可要去城西的铺子寻三爷?”宁国忠的意思是把人全部叫回去,宁伯瑾不在,他也没法子,宁伯瑾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就是这么个人,竟然连升sān_jí,不怪宁伯庸想不通。
小厮快速的走了,宁伯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两侧守门的官差以为他遇着什么事,上前询问,“宁大人可是要先回了?”
宁伯庸转过身,双眼空洞的看了眼官差,找不着自己的声音,漂浮道,“回吧。”
熏香萦绕的书房,宁国忠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笔在白色宣纸上奋笔疾书,听到外边人通禀说宁伯庸回来了,他笔墨一顿,黑色的墨迹在纸上晕染开,苍劲有利的笔画糊成一团,“进来吧。”
宁伯庸面上已恢复了平静,“父亲叫我回来商量三弟的事儿?”
“他什么性子府里上下无人不知,我怀疑是怀恩侯与清宁侯沆瀣一气,故意针对我宁府的,不过这件事有待商榷,待小六过来再说。”比起两位侯爷出手,他希望是薛府的关系让宁伯瑾坐上那个位子,饶是如此,宁伯瑾的性子……宁国忠叹气,说的好听那就性子耿直不通人情,说得难听就是个迂腐没有心思的,想到这个,他头疼得厉害,“你奔波多日,结果被老三抢了先……”
“父亲说的什么话,兄弟手足,三弟升官,我心里当然为他高兴。”只是,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些日子,他没少往户部尚书那里送银子,户部尚书应允他若吏部呈递上他考核的折子,愿意出面为他说话,宁伯庸脑子不傻,哪听不出户部尚书不想出面举荐他,待吏部有了消息再出面,无非是怕惹嫌疑罢了。
宁伯瑾和友人约好逛铺子,铺子里的字画是民间采集来了,不是名人大师的画作,却独有韵味,他挑了几福,又买了几样小东西,瞅着午时都过了,饥肠辘辘,与身侧的人道,“今日我做东,这边有间酒肆,八宝鸭最是独特,还有焖锅鸡,跳蚤兔……”
说完,自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淘来的字画递给小厮,引着友人往旁边巷子走,温文儒雅,春风满面,嘴里哼着前两日学来的曲儿,让一众友人开怀不已……
第047章财源滚滚 …
宁府小厮循着开张的铺子一路打听宁伯瑾踪迹,寻了三四家铺子才问到,听铺子掌柜说宁伯瑾去了酒肆,又问了酒肆的位子,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头有些宁伯瑾折腾人,宁国忠他们在府里愁眉不展,宁伯瑾自己当没事人似的,吃喝玩乐,乐不思蜀,也太心宽了。
小厮到了酒肆门外,上前问小二宁伯瑾的去处,小二指着楼上雅间道,“宁三爷要了雅间,西边第二间屋子。”
小厮笑着道谢,上楼时,听着宁伯瑾叫小二再拿壶酒,酒味重,也不知他们喝多少了,他忙走到门边,朝宁伯瑾躬身施礼道,“三爷,老爷让您回去。”
宁伯瑾得了字画,心情大好,喝了两杯,毫无醉意,认出小厮身上的服饰,温声道,“可是府里出了事儿?”
小厮摇头,弯着腰,侧身让端酒的小二进屋,没急着进门,宁伯瑾见他畏畏缩缩,起身走了出来,“怎么了?”
小厮如实告知宁伯瑾升官之事,谁知,宁伯瑾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转身望着屋里斟酒的友人,忍俊不禁道,“府里来人说我升官了,连升sān_jí……”
小厮嘴角僵硬的抽动两下,出门前老爷叮嘱他低调些,结果被宁伯瑾自己张扬开了。看众人捧腹大笑,不相信他所说,小厮不急着解释,说道,“老爷回府了,大爷二爷也在,让您赶紧回。”
宁伯瑾从小就有些怕宁国忠,宁国忠说什么他不敢反驳,哪怕从小到大,宁国忠甚少训斥他,对他也不如对宁伯庸严格,可能是看宁国忠不苟言笑,常常板着脸训斥宁伯庸和宁伯信,久而久之,他心里有些怕了,生怕不小心遭宁国忠训斥,听了小厮的话,他不敢再拖延,今日趁着衙门没事才敢偷闲出来,传到宁国忠耳朵里可就是他玩忽职守,不务正业了,收起脸上的笑,回屋朝众人拱手道,“家父找我商量点事情,先回去了,这顿算在我账上,来日得空,再与诸位把酒言欢。”
得到众人首肯后,他才和小厮下了楼,酒下肚后的热气了没了,冷风吹来,身子哆嗦而来下,坐上马车,脸不复在酒肆温和,皱眉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父亲要你来所谓何事?”
小厮坐在马车一角的小凳子上,又将方才的话说了遍,原来连宁伯瑾都不信自己能升官,不怪宁国忠和宁伯庸诧异,他道,“老爷回府后便说了此事,府里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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