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忠微微一笑,“我让丫鬟领你过去。”宁国忠摆手唤丫鬟进屋,语气沉稳,“你领小太医去桃园,顺便叫三爷过去。”
男女有别,宁国忠不想再闹出事情来,薛墨既然对宁樱无意,府里的事儿他该出手管管了,传出去,还以为宁府的闺女没人要,强推到薛墨身上。
薛墨起身告辞,宁国忠神色淡淡,脸上再无之前的热络,估摸着薛墨走出院子,他才看向老夫人,低声训斥道,“让老二媳妇过来,她管家,府里的下人明目张胆的坏主子名声,她就睁只眼闭只眼?”
老夫人心知宁国忠不是气秦氏,薛墨待宁樱不错,宁国忠想靠着薛府,入内阁的希望大些,如今薛墨将话说开,他心里算计落空,不痛快罢了,老夫人吩咐佟妈妈再给他倒茶,缓缓道,“待会我让佟妈妈过去和她说声,亏得小太医将话说清楚了,不然以小六的性子,只怕会得意上天,京城到处都是权贵,可人也不是眼瞎的,哪会平白无故看上咱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小六性子浮躁,不懂其中利害,幸亏没丢脸丢到外边去。”
宁国忠心下烦躁,站起身,语气不耐,“她是该好好管管了,不过眼下不着急,待六皇子大婚后再说。”薛墨离京,最迟六皇子大婚回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六皇子大婚后,薛太医该为薛墨说亲了,那时候再瞧瞧,照他说,宁樱的性子过于张扬,得理不饶人,有几分凶悍了。反观宁静芸,端庄大气,从容镇定,姿容秀美,气质如兰,她与薛墨说不准还有丝机会,然而,宁静芸定了婚期,和薛墨是不可能了。
突然,宁国忠后悔了,府里的几个嫡女不该早早将亲事定下,否则,以宁静芸的气度,不会入不了薛墨的眼,暗叹口气,拂袖离开。
老夫人在背后勾唇微笑,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就将薛墨的心思探清楚了,宁樱再闹事,估计没人护着她了。
宁府院子精致,假山水榭,亭台楼阁,处处透着富贵之气,沿着回廊一路往前,薛墨诧异三房住得远,外边人都说宁老夫人最宠小儿子,谁知,小儿子宅院却是最远的,他想起一件事来,问前边引路的丫鬟道,“府里下人乱嚼舌根,六小姐没生气吧?”
宁樱是个睚眦必报的,听到这风声,只怕会有番动作,薛墨想着,左右要离京一段时间,宁樱真遇着什么难处,自己倒是能帮衬一番,最多也就是再弄花两张脸而已。
薛墨想着事儿,前边的丫鬟停了下来,脸色微红,搅着手里的帕子,小声道,“六小姐子在院子里,甚少出来,奴婢不知她有没有生气。”
心里却觉得宁樱不会生气,沾沾自喜还差不多。
说话间,小心翼翼打量着薛墨,见他眉似远山,鼻若悬胆,五官深邃英俊,再次红了脸,倒不是她心里对薛墨有什么想法,只是瞧着他气韵出色,浑身透着股温文儒雅,面上娇羞罢了。
到了桃园,薛墨停在院门口,院子里没有守门的丫鬟婆子,地上堆积了厚厚的雪花,深深浅浅的脚印散落开来,远远瞧着别有一番意境。
丫鬟径直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宁樱从屋里出来,一身浅粉色袄裙,眉目精致,容颜昳丽,只是身板,太过平实了。
“小太医怎么过来了?”寒风刺骨,冷得宁樱缩了缩脖子,看薛墨拧着眉,似有心事,她心下困惑,走近了,指着外边八角飞檐的亭子道,“我们去那边说话,我让丫鬟将炭炉子端过去。”
男女有别,薛墨身侧有没有人陪着,贸然进院子不妥,旁边的亭子正合适,只是,风大,稍微冷些。
“我有事拜托你,我姐嫌府里闷,你若有机会的去薛府陪她说说话,过两日我出门一趟,要等她成亲时才回来了。”薛墨打量着宁樱,见她脸色红润,眉目舒展,并没有受府里闲言碎语影响,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薛怡比她年长几岁,生长环境的关系,知书达理,性子善良耿直,约莫是要嫁入皇家,心里有些迷茫,上一世,她嫁人前也常常不安,不知未来该怎么办,约莫离家心里不踏实吧,想了想,她点头应下,问薛墨准备去哪儿。
“一言难尽,往北边瞧瞧,不敢走远了。”谭慎衍手底下的人说北边村落有瘟疫,一村子的人和畜生都死了,知县担心丢了头上的乌纱帽,暗中派人找大夫,不管是真是假,他作为一名大夫,理应走一趟。
宁樱算着日子,大概一个多月的日子就回了,叮嘱他在外注意身子,视线落在身侧丫鬟身上,摆手道,“你先回吧,待会我让人送小太医出去。”
丫鬟还想听听两人的对话,看宁樱面色不喜,顿了顿,恭顺的退下。
“七妹妹的事儿,连累你真是不好意思。”大年三十,宁樱就想说这话了,碍于人多没找着机会,“你一番好心,樱娘心领了,往后遇着同样的事儿,还请你别插手,她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姐,对付她,我有更好的法子。”
薛墨神色一噎,脸上不自在,“是吗?有什么比她不能出门见人更狠的?”谭慎衍下手多重薛墨再清楚不过,换做他,或许怜香惜玉舍不得动手,谭慎衍那厮整日在刑部,不管男友老幼,从不手软,宁静芳落她手里,结果可想而知,得知宁静芳没被剃成光头,他眼里诧异,问谭慎衍何时懂得手下留情了,谭慎衍耐人寻味的说了四个字——循序渐进,薛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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