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好的。
宁静芸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宁樱没有多问,凑到黄氏身边看了眼榆钱,三个多月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宁静芸真的下得去手。
屋子里一片静默,除了宁伯瑾气呼呼的喘气声,十一朝黄氏伸手要黄氏抱,黄氏神色稍霁,摇了摇头,小声道,“娘抱着榆钱,十一乖乖听话让奶娘抱啊。”
宁伯瑾训斥一通,有些累了,摆手道,“你走吧,往后的日子你自己过,榆钱是苟家的人,你和苟志和离就没关系了,往后是生是死也与我们无关。”
宁伯瑾说到做到,他没有尽好当父亲的责任,他一直在弥补,奈何,宁静芸定了性,改不好了,他是个失败的父亲的,失败的丈夫,他正慢慢改,宁静芸在昆州做的事儿他一清二楚,碍于黄氏和宁静芸说了,他一直没开口,宁静芸搬来宁府,暗地给刘菲菲使绊子,他警告她两回,宁静芸依然我行我素无动于衷,宁静芸有今日,是他的错,没有父亲,黄氏把宁樱教得很好,没了母亲,他对宁静芸不闻不问,任由她成了这副样子。
一时之间,他眼眶有些发热,弯腰扶起宁静芸,愧疚道,“下辈子你还认我做爹,我会好好教导你,走吧。”
宁伯瑾语气苍凉,宁静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落下泪来,声音哽咽道,“爹,我知道错了,您别撵我走,我不想去福州,在昆州的时候,那些人言语粗鄙,我听不懂他们的话,根本融不进去,福州方言重,我不想再像个局外人似的,既然融不进去,我去福州做什么,爹,您别撵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
宁伯瑾双手一僵,面色看上去老了十岁,有的事情相信了太多回,他都不知宁静芸是真的改了还是暂时低头认错,他缓了缓情绪,“你融不进去可以和苟志说,凡事都有过程,为何苟志离京时不带你,不就想着自己去安顿好了再说?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宁伯瑾免不了将宁静芸和宁樱比较一番,宁樱在蜀州长大,回京后适应得好,只要用心,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追根究底,还是宁静芸自身的问题。
宁静芸看宁伯瑾面色有所松动,抱着宁伯瑾哭了起来,把自己摆在弱者的姿态,极为委屈,宁樱心下冷笑,宁静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血浓于水,宁伯瑾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宁静芸的,宁静芸的招数用对了。
片刻,只听宁伯瑾道,“你回落日院吧,榆钱养在你娘膝下,过几日,我派人送你去福州。”
苟志身边没有通房姨娘,宁静芸该好好珍惜才是。
宁静芸不敢反驳,离了宁府她什么都不是,和苟志和离后,凭借她的容貌,不过给别人当小妾或者外室,那种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爹,我不会伤害榆钱了,我抱着她会宅子吧,哪是相公买下的,那才是我和榆钱的家。”
“不了,榆钱养在你娘身边。”宁伯瑾态度坚决,挥手让宁静芸退下,眼里满是失望之色。
宁静芸灰溜溜走了,背影落寞,宁伯瑾接过黄氏手里的榆钱,低声道,“你也别怪我对静芸不好,先苦后甜,往后苟志回京大展宏图,静芸就知道自己眼下有多肤浅了。”
“我不怪你,她是该找人管管了,你给苟志写信,提一提今日的事情吧。”苟志是榆钱的父亲,有权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儿,宁静芸就是日子太好了,不知生活的艰难,苟志冷冷她也好。
宁伯瑾顿了顿,迟疑道,“不用吧。”
第105章凶险万分
宁伯瑾说完觉得不妥,苟志对宁静芸好,若不知府里发生的事儿,依着宁静芸的性子,去了福州,又是颐指气使的姿态,苟志心里念着宁静芸千里迢迢去福州陪他,定会迁就她,久而久之,宁静芸变本加厉,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思虑到这些,宁伯瑾语气渐沉,低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为人父母,恨不得女儿女婿关系好,而他们,却不得不从中挑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宁静芸招来的,好好日子不过,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他没脸对苟志。
宁静芸回了落日院,不知宁伯瑾的打算,正屋中央的梨花木圆桌前,她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白,而金翘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宁静芸冷冷一笑,“果真是吃里扒外的好东西,收拾东西,去梧桐院吧,我这儿庙小,容不得你这背信弃义的奴才。”
她瞒着众人去药铺买药,每一回都控制好了剂量,不会出事,事情做得隐秘,不可能露出端倪,除非一直有人监视自己,金翘是黄氏给她的丫鬟,在昆州时,什么都护着她,宁静芸以为金翘还算忠心,不成想金翘是黄氏的人,她语气阴冷至极,咬牙切齿道,“滚。”
金翘跪着一动不动,她不理解宁静芸的做法,不是黄氏察觉出来,她不会乱说,实则,她也拿不到证据,只是有所怀疑罢了,宁静芸承不住事儿,三言两语就被套出了话,怨不得她,她双手撑地磕了两个响头,喉咙有些发热,“夫人让奴婢伺候您,奴婢不敢离开。”
是不敢,而非不想。
宁静芸嘴角扯出个阴寒的笑,随手将手里的杯盏摔了出去,金翘不躲不闪,杯子撞到她额头,咚的声,不多时,鲜血顺着她额头一滴一滴流下,金翘仍然纹丝不动,宁静芸有些意兴阑珊,事情传到黄氏耳朵里,又有一场官司,她给榆钱下药本意是想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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