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面上神色怔怔的,眉头紧锁,好似有化不开的愁绪,沈聪洗漱好,本想直接进屋不管她,见她楚楚可怜的站在那儿,好似风就能将其吹倒似的,又于心不忍,沉着脸,拧了巾子,一把扔她脸上,粗糙的手隔着巾子在她脸上揉了两下,怒道,“人心险恶,吃亏了再反过来后悔就晚了,你问问邱月,她可后悔当日那般对你下狠手?不说你,珠花不无辜?怀着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能当娘的,平白无故的没了,珠花为了救你不假,她不救你,邱月也不会放过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以为邱月是傻子不成?”
小张和珠花能有现在安稳的日子,沈聪自认为不亏欠她们,那段日子,卫洪虽然不会对付珠花,然而,珠花不该要那个孩子,有了孩子,卫洪只要拿捏住这个孩子,就能小张控制在手里,叫他往东小张不敢往西,没了孩子,沈聪保证卫洪不找他们的麻烦,对两人来说可谓是因祸得福了。
这话他懒得和邱艳说,否则,邱艳还以为他多不近人情,对她的救命恩人那种评价。
饭后,邱艳听沈聪的话没有回青禾村,沈聪有句话问住她了,她心里原谅邱月是听说了邱月在王家过得不好,换做她,她会像邱月那般害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想,哪怕她日子再难过,也不会算计身边人的命,即便是个陌生人,她都不会算计她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邱月却主动算计她,想来,邱月心思早就歪了,一开始没有遇着王旭,邱月只怕也会想其他法子算计对她有利的人吧。
心情不好,邱艳这一病反反复复不见好,沈聪去镇上找大夫看了看,李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他才放了心,这段时间,韩城他们打听到骆驼的消息,果然住在温老爷府里,且温老爷待他客客气气的,沈聪将消息递给卫洪,卫洪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沈聪在家寸步不离的守着邱艳,见她时好时坏,沈聪火气越憋越重,想起什么,朝床上的邱艳道,“你这个月小日子是不是刚走?”
邱艳清楚他要问什么,的确,她照着肖氏的话算计沈聪一次,结果没能如愿怀上,或许,她也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想到这个,邱艳脸上一阵绝望,沈聪扶着她坐好,怒斥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这副身子,怀上孩子也不见得保得住,好好养着,身子好了再说。”
这些日子,沈聪不敢掉以轻心,守着她,甚少出门,邱老爹也来看过,田地的事情眼瞅着要开始忙活了,之后便是入夏,要准备沈芸诺成亲的事宜,邱艳的病情若再反反复复拖下去,邱老爹一个人哪忙得过来,沈聪抱着她踩下地,声音软了两分,“我带你出门转转,过两天咱得去青禾村帮爹做田地的事儿。”
邱艳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窝在他怀里,看向外边大好的春光,沈芸诺去山里挖野菜了,邱艳被沈聪牵着,一步一步往山里走,这些日子,她在家过得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以为沈聪不耐烦照顾她,谁知,沈聪面上未表现出一丝不耐,邱艳拽了拽手,沈聪扭头,轻声道,“怎么了?”
“院子里的木材还堆着,不做门了吗?”从小到大,她没有生过这么久的病,邱艳也说不出是怎么了,心里闷闷的不太好受。
沈聪回望了眼院子,这个位子,将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缓缓道,“家里有木材不是更好,今年不用继续砍树了,咱往里走,阿诺在山里,看着你上山,心里肯定高兴。”
邱艳病后没出过门,整日在自己屋里,病怏怏的,沈聪担心她走上邱月那条路,哪儿也不敢去,去镇上请大夫也是租赁了牛车,来去匆匆,好在,邱艳在屋子里养着,身子没有消瘦,反而丰腴了不少,沈聪不敢懈怠,和镇上的李大夫说好,隔几天就来给邱艳瞧瞧。
她彻底好了,他的心才敢落到实处,沈聪暗自把自己的情绪归结为善良,见不得身边的人病恹恹的,他娶邱艳回来是过日子,又不是请一尊佛,整天小心翼翼伺候着,真那样子,他不如直接去寺里当和尚算了。
“阿诺在山里一个人会不会害怕?”邱艳走得慢,从院子里出来,心境开阔不少,盯着被沈聪握得紧紧的手,感觉有暖意漾开。
邱月死了,邱老爹说,三房五房的人都没有去,何氏因为邱荣的事儿和严氏闹僵了,在村里坏严氏的名声,去年的事儿,邱老爹没有多说,邱月是嫁出去被休回来的女儿,不能入祖坟,严氏和邱柱替在她山头修了座小小的坟墓,王田过来拜祭过邱月好几次,可惜,人没了,再过来拜祭有什么用,邱月若生前能见着王田一面,或者就不会死。
“聪子,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分开?”邱艳想着邱月死之前的心情,她那时候,心里最想见的人就是王田了,可惜,王田一直没有出现,“聪子,若我快死了,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沈聪皱眉,训斥道,“瞎说什么呢,你进了我沈家的门,天皇老子都不敢收你的命,别东想西想,好好生生日子才是正经。”
“我就是怕突然就死了。”
沈聪沉眉,“你好好的,死什么,七老八十的人都还活着呢,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
邱艳见他面色阴冷,生气了,叹了口气,她娘死的时候她年纪小记不太清楚了,她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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