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看邱艳楞楞的,笑着解释道,“旭哥儿说好些时日没过来了,恰逢下雨,我和相公没多少事,陪着他过来串串门,进村那会大家还没起呢,旭哥怕打扰我爹娘,说先寻处地坐坐,天亮了再去我家。”
众人恍然,的确,王家有马车,犯不着走路,如果她们天亮后进的村,不可能没人见着,里正蹙了蹙眉,压下心中疑惑,又问道,“晌午都过了,怎么不回家吃饭?王家小少爷难得来,怎么能让他饿肚子?”一早进了村,整个上午都不回家,里正不太信邱月的话,暗道,莫不是邱艳和邱月两人串通了?
“这不,旭哥儿和相公来了兴致,去山里逮了两只野兔子和野鸡,咱烤着吃吗?”邱月下巴微痒,指着屋里剩下的毛,里正面色愈发难堪,低下头,沉默不语。
反而是邱月,问里正他们来做什么,李氏嘴巴快,三言两语将邱艳跟人在宅子里说话的事儿说了,末了,不屑道,“她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月儿,你们来这边是不是遇着屋里有个男人?”
李氏问的大胆,在场的有没出嫁的小姑娘已脸色通红,邱月也禁不住脸颊通红,摇头道,“婶子怕是听岔了,咱屋子里人多,而且,那会我见艳妹妹在沟渠边洗衣服,叫她到门口说了几句话,让她给我娘说声,并无其他人。”
李氏哼了声,撇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姐妹两串通好了……”
“够了,李氏。”严氏打断李氏,低声喝道,“你自己家闺女那种德行就算了,要把月儿和艳儿的名声也坏了不成?”严氏脸上敛了笑,目光如炬,看得李氏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她才收回了目光,轻轻拍着邱月的手,“月儿,都回村了,早给我捎口信才是,艳儿估计忙给忘记了,你说你这丫头……”
言语多含嗔怪,面上却并无恼意。
邱老爹刚开始云里雾里,后大致明白是邱月帮忙把艳儿的事儿遮掩过去,又想起方才里正咄咄逼人的气势了,冷哼道,“里正,眼下也算解释清楚了,您说说怎么办吧,坏人的名声无非就是一句话,可想过,我艳儿被冤枉后整日被人指指点点的后果?这件事,您不给我个交代,待会我去找族长,问族里要说法。”
邱老爹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从邱老爹发脾气,她们心里就多少向着邱老爹了,如今,又有邱月两口子,和王旭作证,孰是孰非已再显然不过,有人站出来附和邱老爹道,“邱生兄弟说的对,艳儿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便乖巧懂事,不是不懂规矩的人,里正的确仗势欺人了,不管如何,传出去,损了艳儿名声,名声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多重要,大家当爹娘的不是不明白,里正该给邱生兄弟赔礼道歉才是才是。才是。”
不紧不慢说完,立即引来大大小小的附和声,论起来,邱老爹还得称呼里正一声叔,给邱老爹赔礼邱老爹也受不起,可里正管着整个村子,对事对人不公允,的确该道歉,否则,往后,谁不小心得罪了里正,里正依葫芦画瓢乱说一通,岂不是更多的人遭殃?
里正面上挂不住,盯着邱老爹,妄图邱老爹给他个台阶下,将此事揭过不提,谁知,邱老爹态度强硬,等着里正给他赔礼道歉,并未出口帮忙说话,有的事儿能得过且过,有的事儿则是万万不能的。
王旭余光偷偷打量着站在邱月和严氏中间的邱艳,数月不见,她身量高了些,星眸皓齿,冰肌玉骨,容貌不熟城里养在闺阁中的小姐,刚进院子,脸上闪过慌张和期待,随即,是错愕与不解,她大概不明白,明明屋里的人是沈聪,怎么转眼就变成他们一帮人了吧。
这会儿了,王旭噎没想清楚,为何她宁肯嫁给那个整日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也不愿意选择他,走到哪儿,大家都如众星拱月般,生怕得罪了他,而邱艳,却不曾多看自己两眼,听说她快成亲了,他便想来瞧瞧,若,能问出她心底想法更好。
昨晚,辗转难眠,天还黑着,就叫阿贵备好马车,喊上王田和邱月朝这边走,进了村,他心底雀跃还未流露,便见到那幕叫他心碎的场景,她搀扶着个男子,缓缓往处宅子走,抬头间,望向男子的目光尽是温柔,他便明白,自己怕是没机会了。
拉回思绪,王旭心中复杂,却也不得不帮她将这事儿遮掩过去,正色道,“大家说的不无道理,事关女子名声不可儿戏,里正能屈能伸,敢作敢为,赔礼道歉于您不算什么大事儿,相反,更能衬得您大度宽容。”
里正听着王旭赞同,老脸早就丢光了,听着最后句,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捋着花白的胡须道,“王小少爷见识广,你说的,我自然是信的。”说完,转身,朝邱老爹拱手,“阿生,叔做得不对,你和艳儿也别往心里去,往后,叔绝不会再犯这种错了。”里正低着头,众人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不过,里正能表态,也算挽回了邱艳名声。
事情完了,大家又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纷纷请王旭过门做客,珠花虽说和卫洪定了亲,李氏一颗心也没闲着,极力邀请王旭去三房,卫家有钱,可比起王家差远了,要明白,王秀才在县老爷跟前都是不用下跪行礼的,这份体面,不是谁都有的。
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说的大抵就是李氏这种人了。
邱艳和邱月寒暄几句,想真心诚意谢谢她,又找不着说话的机会,最后,只得和邱老爹先回了。
严氏心里也存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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