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久之前,孙走南才在这里挨过打,可萧乾来了,他在楚州颇有盛名,经薛昉一说,村民们虽然不敢完全相信,但也没有恶意阻止。薛昉没费多少口舌,村民便允了他们几个进去,为天女“松绑”。
洪水过后,水位已经降下。
但倒下的石雕,整个儿的倒栽入水。
墨九会游泳,长时间潜入水底虽然不行,短暂一观也是可以的。好在石雕在河边,水位不深,边上又有一排石阶可直入水中,她也没有很难办。
玩乐时候的墨九很正经,做事的时候九爷也很正经。连萧乾都没有想到,她半分犹豫都不曾,也没有提任何条件,就同意下水去解铁环。
“九爷,小心啦。”击西道。
“九爷,不要怕。”闯北道。
“九爷,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的。”走南道。
“那个人是谁?”村民面面相觑。
“九爷是南荣了不得的风水大师。”击西骄傲地抬下巴。
墨九听着他们议论,一句话都没有,踩着石阶一步一步下水,在水漫过腰间的时候,便看见了浑水中沾满泥泞的天女石。虽然它被岁月风化了模样,但依旧可以看出轮廓——与她在食古斋见过的仕女玉雕,以及坎墓中的冰雕极为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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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52米 天机(一更!)
“老熟人,原来是你?”
墨九在水里自言自语,只是随口唠唠,却没有想那么多,可这句话在岸上的村民听来,却诡异得紧。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一般人怎敢称“天女”为老熟人?
莫非这位“大师”果然通得仙凡之道?
沉默一会,墨九慢慢潜入水里。她嘴上叼了一根早已备好的空心芦苇竿,用以换气,头一点一点消失在水面,只剩浮在水上的芦苇竿偶尔动上一动,冒出几串小泡泡。
众人悬着一口气,等待着。
可过了好一会儿,不仅墨九没有上来,便是那根芦苇竿也不怎么动了。水面上再无半分动静。
有村民紧张起来,朝萧乾拱手作揖道:“使君大人,可否差人下去看看,这情形瞧着,大,大师会不会溺了水?”
萧乾眸中倒映着浑浊的水波,眼神却清亮如初,从容且淡定,看上去并无半分为墨九担心,“不用。”
他说不用,村民便不敢再提。
可过了一瞬,墨九还没起来,便是薛昉也紧张了。他握了握拳,在萧乾身边小声道:“使君,要不然,属下入水看看。”
萧乾慢慢看向他,眸若坚冰,“本座说不用。”
“喏。”薛昉默然。
众人都不晓得萧乾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墨九会没事,只萧乾自己心里清楚——蛊虫。若她有生命危险,他定会感受得到。
岸上的议论声停了,众人巴巴瞅着水面,连眼睛都不敢眨。
击西翘着的兰花指,好久都没有动弹,“九爷若是淹死了,主上就没了相好,那可怎生是好?”
走南脖子伸得老长,“九爷淹死了,我会为她报仇的。”
闯北道一声“阿弥陀佛”,斜歪歪瞥着他两个,“佛爷醉了,他若溺水而亡,你找谁去报仇?”
走南哼一声,“谁让他下水,便找谁。”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始作俑者萧乾,目光却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收了回来,怒视天女石的方向,声如洪钟地道:“我便把天女石砸了。”
于是,走南又差一点挨打。
他一句话引起了公愤,村民个个提拳握把,想要暴揍他一顿。幸亏萧乾出声阻止,告诉大家,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且心智不全,天女断不会与他计较。
走南这货记吃不记打,很快又兴奋起来,指着水面道:“快,快看,九爷上来了。”
击西退后一步,捂着嘴,“是人是鬼?”
闯北目光如炽,“阿弥陀佛,莫非诈尸?且让老衲去试她一试!”
上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墨九听见了,可水压太大,她很辛苦,也没有工夫为“枉死”的自己申冤。这会儿浮出了水面,看见击西几个二货,几乎是恶狠狠地甩掉芦苇,披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衣冠不整地从石阶上一步一步上来,长长吐一口气。
“可憋死我了。”
击西吃惊瞪眼:“果然死了?”
闯北双手合十,“且让老衲为你超度……”
走南大声道:“拼了一死,我也要怒砸天女石!”
眼看人群又哄闹起来,墨九受了水压的耳窝“嗡嗡”不止,快被这几个二货给炸了,不由瞪视过去,“都闭嘴。”
几个人齐刷刷停下,无辜看着她。
墨九没有理会他们,瞥了萧乾一眼,又严肃地扫向一个个眼巴巴看着她的村民,大声道:“我乃玉皇大帝座下首席堪舆师,我姓九,名爷,大家可叫我九爷。我在下凡历劫之前,曾与这位天女有过几面之缘……”
村民半信半疑。
三大侍卫听得眼睛发亮。
薛昉老实的听着,觉得故事有点熟悉。
只有萧乾一副云淡风轻的外表下,罩了满头的黑线,却不得不抿紧嘴巴,静听她瞎掰——谁让她是他请来的大师?
墨九换汤不换药,一本正经的甩着水滴,对村民道:“先前在水里,我与天女交流了一番,她告诉我说,她脚下的九环乃为捆仙绳所化,虽然并非因为船娘的秽气而起,却也与之相关。”
村民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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